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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好一个逝者不可追,来者犹可待。
  如此说来,她今日去后花园是去烧掉少帝所有的东西。
  而那件玄色衣袍,也的确是苏迎献给谢行渊的,和少帝没有半分关系……
  苏迎一向很懂得审时度势,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死人身上。
  谢行渊眸色微动,避开了她的眼神,“你怎么想,不必来跟本王解释!”
  “可王爷今日不是因为此事生气的,才把我……”
  话到一半,苏迎窘迫地红了双颊,酸软颤抖的手紧攥着。
  谢行渊好整以暇,眼底生笑,“本王把你如何?”
  “王爷吃点心!”苏迎不想跟他探讨那种话题,把鲜花饼塞到了他嘴边,堵住他的臭嘴!
  谢行渊饶有兴致盯着她虎口处磨出来的红痕。
  那是他凌虐过的痕迹。
  来者犹可待,她终究只能臣服于他!
  谢行渊挑眉,“你见过谁家奴婢站着喂主子吃东西?”
  苏迎“哦”了一声,半蹲下来。
  如此,两人视线平齐。
  就像在北境一样,那时的他们,可以平视彼此。
  谢行渊徐徐贴近,与她只在一拳之隔,启唇,轻咬了口鲜花饼。
  “啊!”
  饼里一股红色汁液飞溅在了苏迎脸上。
  定是馅料的玫瑰汁放多了!
  苏迎忙伸手去擦,却无意间瞟到谢行渊戏谑的眼神。
  “你故意的!”
  “本王没那么幼稚!”说完,又狠狠咬了一口。
  汁液再次溅在苏迎脸上。
  他太知道她的手艺了,哪次做糕点不是塞满馅料,不管什么都能爆浆。
  满屋子汁液飞溅,当初他的书籍、画册无一幸免。
  做过的坏事,总要还回来的。
  谢行渊握住她的手腕,张嘴又咬了上去。
  “啊!不要!”苏迎吓得拔腿就跑。
  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,差点摔出去。
  她下意识抓住谢行渊的衣襟,两人双双跌倒在书桌下。
  “对、对不起!是那个……”苏迎望向绊倒她的罪魁祸首。
  落入眼帘的,是一只修补过的兔儿灯。
  耳朵上红色的蝴蝶结,和苏迎在北境时常用的发饰如出一辙。
  “这兔儿……”苏迎猛地转过头,唇堪堪轻蹭过谢行渊的唇珠。
  凉凉的,软软的。
  这才发现,谢行渊压在她身上,而她的手扯开了他的衣领,隐约露出壁垒般胸肌。
  苏迎心头一悸,忙要起身。
  谢行渊不动如山,盯着她脸上的玫瑰汁,“不是说要伺候本王吃糕点吗?”
  “什、什么意思?”
  “大庸国法:浪费粮食者,立斩不待!”
  “……”
  苏迎怎么不记得有这规矩了?
  还未想明白,温软的唇覆上她的脸颊,顺着汁液的方向徐徐下移,吮吻着她的肌肤。
  时轻时重,时断时续。
  一股电流渗进血液,酥酥麻麻的。
  苏迎紧张地推他的胸口。
  “别动,不然,国法处置!”谢行渊低沉的声音吹入耳畔,将她推拒的手折到了头顶上,“还有哪里被溅了玫瑰汁?”
  他的话不容置喙,但尾音像带了钩子,蛊惑而性感。
  苏迎脑袋空白,不知是怕还是慌,顺着他的话道:“耳、耳边,嘴角,脖颈……”
  谢行渊依她所言,轻轻吮吸着,贴着肌肤问:“还有呢?”
  柔软的触感在黑暗的空间被放大,苏迎急促地呼吸着,泫然带泣,“没、没了。”
  “迎迎不诚实,这里也有呢……”谢行渊的目光落在胸口处一滴汁液上。
  玫瑰汁随着呼吸的起伏,滚落至沟壑深处。
  他俯身吻了下来。
  “别!”
  “王爷,崔阁老在御书房求见!”
  苏迎求饶的声音和门外的禀报声同时响起。
  两个人意识回拢。
  谢行渊太阳穴跳了跳,苏迎趁机从他身下爬了出来,拢了拢衣衫,“奴、奴婢伺候王爷换衣!”
  苏迎大口大口地喘息。
  谢行渊扫了眼她衣领处的濡湿,那滴玫瑰汁已经晕染在衣服上了。
  谢行渊心底莫名低沉,深深吐纳,“嗯”了一声。
  伺候谢行渊换衣离开后,苏迎撑着发软的脚踉踉跄跄走回了住处。
  翠儿给她递了好几杯茶,苏迎面色才恢复如常。
  “娘娘没安抚住燕王?”
  “放心吧!没事了!”
  “可娘娘有些不对劲,是不是发热了?”
  翠儿瞧苏迎面色潮红,眼神水润迷离,忙探了探她的额头,“也还好。”
  苏迎心不在焉点了点头。
  她与少帝相处三年,也常夜里在他身边红袖添香,向来心如止水进退有度,从未越过界。
  可怎么一跟谢行渊在一起,哪怕前一秒还火药味十足,但凡气氛缓和,就总会行差踏错?
  想到他落在胸口的吻,苏迎心口又是一阵悸动。
  都怪谢行渊这坏胚,太过下流!
  少帝才不会如此撩拨!
  苏迎摆了摆脑袋,将那些旖旎画面从脑袋里清除。
  “无论如何,这次只是惊险过关,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挑唆我与谢行渊!”苏迎指尖敲了下桌面。
  她和谢行渊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。
  苏迎费了老大功夫才修复一些,有心之人轻轻一挑拨,满盘皆落索。
  若不把暗地里搞鬼的人揪出来,往后她岂不是天天都要处在这种危险境地?
  “明日准备些补汤,我要去趟御书房!”苏迎交代翠儿。
  太妃们都被囚禁在太妃宫,丽妃也被送去皇陵陪葬了。
  不太可能是后宫人陷害苏迎。
  那么只有可能是前朝有人作怪,她得去御书房探探究竟。
  *
  是夜,御书房的灯一夜未熄。
  崔阁老与谢行渊彻夜长谈登基事宜。
  等到鸡鸣时分,终于熬不住,退出了御书房,“王爷,一切若顺利,五日之后便是钦天监择定的吉日。”
  谢行渊眉眼带笑抬了下手,将人送到门口。
  目送崔阁老走远,他的目光骤然冷却,“出来!”
  阴沉的话音不容置喙。
  拐角处,一红衣少女探出个脑袋,对着谢行渊粲然一笑,“行渊哥哥,你怎么知道我来看你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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