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的沈棣正在皇上的御书房向皇上禀报近日收集的情报。
“皇上,臣收到密报,北奴半月后会整兵来犯。”
皇上听后若有所思,道:“北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,距上次和亲,已经十年了,想必这次是有备而来。”
十年前,北奴被击败后,割地赔款、和亲求饶,北奴公主西塞尔嫁给了沈棣的爹,做了姨娘,守寡如今,至今膝下无子。
沈棣慎重道:“北奴既然敢犯,想必是粮草充足。”
皇上停下手中的笔,抬起头看着沈棣:“爱卿,你觉得这次北奴来攻打,领兵之人该派谁?”
沈棣若有所思。
想必皇上心中早已有了人选。
若此时推荐太子去领兵,万一领兵失败,或者中途出了意外,恐怕这罪责要怪罪在自己身上。
皇上生性多疑,近日又身体欠佳。
沈棣思忖着,恭敬道:“想必皇上心中已有合适人选,一切但凭皇上定夺。”
皇上听后,哈哈大笑道:“朕知道啦,没什么事,就退下吧。”
沈棣双手作揖,恭敬退下,出了皇宫,翻身上马准备回府。
他将北奴半月后举兵来犯的消息,安排梁征传递给太子的幕僚。
太子幕僚并不知道此消息是沈棣有意安排人让他知道的,对于消息的来源查无可查,但又不能不信,全信也不行,踌躇之时,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禀报太子,由太子拿定主意。
太子得到消息后,陷入沉思。
这些年,父皇一直想要罢黜他这个太子之位。
倘若消息为真,何尝不是一个机会。
只是这个机会只有五成把握,要么成功击退北奴,要么惨败交出太子之位。
如果这次机会自己不去争取,让其他皇子争取到,且成功击败北奴,他这个太子之位也是不保。
思忖片刻后,道:“退下吧,明日早朝,我自有定夺。”
幕僚恭敬退下。
此时,长公主府内,桑瑜已经认真选了两位面首,笑面小狐狸,极美极魅。
桑瑜坐在第一辆马车,两位面首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。
马车浩浩荡荡行驶在长安官道上,往沈府方向行进。
坐在马车里的翠儿,一路上心神不宁的,担忧道:“小姐,这两位面首带回去,如何跟少爷交代啊。”
桑瑜何尝不担心,甚至有些害怕,道:“一会儿到府门口,你先询问小厮少爷有没有回来,若是没回来最好,我们偷偷溜进去,要是回来了......就听天由命吧。”
翠儿郑重的点了点头。
说话间便到了沈府,翠儿急匆匆下了马车,询问了小厮,知道少爷还没回来。
翠儿一个招手,桑瑜便心领神会,带着人直接快速进府。
桑瑜一副心虚的样子,她来到厨房,准备给沈棣做饭。
心想,先做一顿好吃的,把沈棣哄好,再慢慢跟他说这件事。
桑瑜到了厨房,两位面首也跟着进来,撸起衣袖,一个负责生火,一个负责布菜。
桑瑜无奈摇摇头,若是长公主看到这个画面,会不会心疼她赏给我的这两个面首。
半晌,桑瑜已经把菜准备好了,满满一桌,她坐在凳子上,单手撑着腮。
沈棣刚一进府,小厮就急匆匆来传达,说夫人在后院等他过去一起用膳。
沈棣“哦”了一声,内心直犯嘀咕。
桑瑜是怎么了,平时从来不关注自己何时用膳。
头一次等着自己,还让小厮特意等在门口传话。
沈棣想着想着,心情大好,迈步去往后院。
此时正值冬季,后院多数品种的花均已凋零,显得有几分萧瑟之感,但也压不住沈棣那泛起涟漪的心。
沈棣推开门,看见桑瑜单手撑着腮,旁边还站了两位极其貌美的男子,一时呆立在门口。
片刻后,才出声:“夫人,这是?”
桑瑜立马跑到沈棣身前,忙扶沈棣坐下,道:“夫君,辛苦一天了,想必很饿吧,我煮了鸡汤,大补,”旋即端起一碗鸡汤,继续道:“啊,张嘴,小心烫哦。”
沈棣被桑瑜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,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刚想出声,便被桑瑜一勺接着一勺的鸡汤堵住了嘴巴。
“夫君,今日心情可好?”
桑瑜还关心起自己的心情了,看来她已经安心要和自己好好过日子了,笑着道:“为夫今日心情很好。”
桑瑜急急出声:“那我跟你说个事,你答应我,不准生气,生气了,晚上睡觉不准睡床。”
沈棣伸手揽住桑瑜的腰,宠溺的笑道:“夫人快说,何事?”
桑瑜一副视死如归,急急道:“长公主送了我两个面首,夫君不准生气。”
沈棣听后,面色瞬间漆黑,比坟墓里诈尸的野鬼还要可怕。
桑瑜心想完了,完了,这可如何是好。
只听沈棣一声怒吼,道:“梁征,把这两个面首送给明幽馆的仙魅芍姑娘,想必她会很喜欢!”
梁征拱了拱手,便带着两位面首下去了。
桑瑜有点担心:“这是公主的赏赐,还是送到明幽馆,公主知道了会不会降罪下来......”
“长公主行事离经叛道,她送我沈棣夫人两个面首,我将她的好意转送出去有何不妥,就算皇上知道了,也只会觉得长公主荒唐!”
桑瑜琢磨着,沈棣说的对,他可是玩弄权谋的政客,这点小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,旋即松了一口气。
“长公主此举就是为了气你,夫君,你不必生气,容易伤身,半个月后你瞧好,我为夫君报大仇。”
沈棣突然捂住心脏,俯身趴在桌子上。
桑瑜着急道:“夫君,哪里不舒服?”
“心痛,心里难受......”
“好好好,我给你揉揉,你都把面首送走了,还难受......”
桑瑜看着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沈棣,又好气又好笑。
沈棣抬头看着桑瑜,温和道:“过几日,请太医来家看看吧。”
桑瑜奇道:“夫君哪里不舒服吗?我可以帮你瞧瞧。”
沈棣盯着桑瑜的肚子,先让太医给桑瑜也调调身子,他好想快点当爹。
可是怎么才能突破最后那一步呢,每次都是到最后一道防线,她就疼的不行,自己也不好再继续下去。
沈棣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第32 章 回门
用过晚膳后,丫鬟们端水进来,沈棣和桑瑜梳洗结束后,便齐齐躺在大床上。
桑瑜伸了个懒腰,便准备睡下了。
沈棣试探着说道:“桑瑜,我今年二十五岁了,再过一月就二十六岁了,和我同龄的,孩子都七八岁了,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该要一个孩子了。”
桑瑜瞧着沈棣,眼神多了几分心痛。
他这样的人也开始考虑子嗣的问题了。
一道圣旨,她成了他的妻子,至今她也没明白沈棣为何不写放妻书?
难道是因为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吗?
绝对不是因为喜欢自己,天下貌美的女子数不胜数,他如今的地位,想找什么样的女子给他生孩子,都是小事一桩。
桑瑜转身背对着他,打了个哈欠,呢喃道:“夫君,早些休息,明日还要一起回将军府。”
沈棣听后,心头涌起几分难受。
他都说的这么明白了,她还没懂吗?
难道在她心里,自己真的只是她的盟友?
她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。
可是自己对她却是情难自控,她睡得深沉,自己每晚念四书五经克制内心和身体上的躁动。
想到这,沈棣心里就更难受了,她还是不信自己。
片刻后,除去脑海中的想法,强制自己关机睡觉了。
第二日,桑瑜欢天喜地的起床了。
“夫君,你今日确定有时间tຊ和我一起回去吗?”
“夫人忘记了吗?我请假了,除非有重要的事才回宫里。”
“哦,好。可是今日天气不好。三哥传信回来,四哥今日也回来了,想必带了些宝贝,我们快点动身。”
沈棣拿了披风披在桑瑜的身上。
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候了一会。
沈棣和桑瑜收拾完毕后,便打伞出了府门。
雨太大了,风中夹着雨,雨中夹着风,桑瑜手中的油纸伞快要握不住了。
沈棣忙走上前撑住伞,又把自己的伞全举到桑瑜的侧面,为她挡住飘来的雨滴。
桑瑜快速坐进车里,沈棣也收了伞,坐在桑瑜身边。
桑瑜看着自己身上乳白的裙子干干净净的,再望向沈棣,他身上有一半衣服,被雨水淋湿。
桑瑜拿起帕子给他擦脸。
沈棣微微一愣,旋即笑着道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沈棣接过帕子,将身上的雨水擦干净。
桑瑜盯着他出了神。
婆婆在夫君十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。
他想必很难过,又怕公公伤心。
强忍着内心的那份心痛,外表冷冽,其实内心也是个有温度的人。
沈棣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笑着道:“夫人,想什么呢?”
桑瑜笑笑掩饰自己,解释道:“我在想四哥这次从西域回来,肯定给我带了稀奇古怪的玩意。”
“那我也要挑几件。”
“好。”
四哥也是个护宝贝的人,这次坑哥了。
“你看好什么就拿什么,别客气,你一客气,我四哥就不给了。”
沈棣大笑道:“让你四哥知道了,肯定要伤心了。”
“他伤心不要紧,你高兴就行。”
沈棣闻言,抿嘴笑了笑。
车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。
桑瑜挑帘望去,是父亲、母亲和兄长们。
沈棣先撑伞下车,等在车边扶桑瑜下车。
怕雨水淋到她,雨伞又往她那边靠了靠。
桑羽看在眼里,这些本来是丫鬟做的,没想到沈棣这么上心。
先前还有几分怪罪之意,看到女儿面色红润,比在家里时候还好,也就放下了。
楚氏见了,也开心不已。
都说那沈棣是大魔头,今日一见,传言大可不信。
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进了院子。
沈棣纷纷献上贺礼。
桑瑜诧异,这家伙什么时候准备的,一点不像他会做的事。
“岳父大人,岳母大人,早就想上门拜见了,桑瑜因为在狱中受了伤,养了一段时间,小婿实属抱歉。”
桑羽率先开口:“都过去了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来,喝茶。”
沈棣恭敬的举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大哥桑武看着沈棣,道:“不知妹夫功夫如何?”
桑瑜忙上前阻拦:“哥,今日你休要找他人切磋武艺。”又转头看向四哥:“四哥,这次又带了什么宝贝?”
四哥桑书拎着桑瑜来到他的房中,沈棣则留在大堂继续喝茶聊天。
“小妹,你看,这是我这次去西域发现的,求救烟花,送给你。”
“哥,这个我不想要,在京都,我能出什么事,有桑家和沈棣给我罩着,谁敢打我的主意。”
桑书不由桑瑜拒绝,还是把这个送给了桑瑜。
他拿起一个求救烟花,来到院中,烟筒朝向天空,猛地一拉,小小的烟筒,在天空中迸发出一个大大的“桑”字。
“这是我改良过的,虽然你有暗卫队,万一吹响玉哨,他们中途遇阻未能及时赶到,你拉响烟筒,我们也能准确的知道你的位置。”
桑瑜不想哥哥担心他,一把收了烟筒,道:“四哥好意,小妹怎敢不收。”
大堂内的众人闻声走了出去,齐齐看向天空。
桑羽大笑道:“一定是桑书,又给桑瑜整了些好玩的玩意。”
沈棣盯着天空,看着那个大大的“桑”字,微微的蹙了眉。
他知道这是求救烟花。
难道近日有谁会对桑瑜动手?
还是自己多想了?
桑书怎么会送她这个。
沈棣一向心思敏感。
耳边又传来桑羽的声音:“贤婿,我们进屋继续喝茶。”
沈棣片刻回神,忙应声。
他们聊了北奴是如何凶残,又说到此次北奴来犯,皇上会如何应对。
大哥桑武看小妹不在,还是跃跃欲试要和沈棣比武。
沈棣见推搡不行,硬着头皮接了两招。
总不能来真的,万一伤着桑瑜的大哥,以后桑府的大门可就不好进了。
忙接了两招就赶快求饶,桑武大笑道,他已看出沈棣并不会真的和他切磋,只能他日另找机会了。
二哥、三哥考了沈棣诗词歌赋,沈棣无奈,好在自己年轻时跟着师傅学了不少,也没有露怯,可要是在深究下去,可就要露馅了,他也是各家名书都粗略读了一番,主要还在功法上,读书都是辅助,他是世袭,不用科举。
一来二往,桑羽、大哥、二哥、三哥包括楚氏都对他刮目相看。
三哥桑文在那次刺杀死士的行动上,就对沈棣颇有赞赏。
沈棣也机灵,找了借口,就去见桑瑜,对于桑瑜这个四哥,他也着实有点好奇。
第33 章 加入
门“吱呀”一声,沈棣便走了进来。
这就是桑瑜的四哥桑书,眉眼清秀,一副书生气。
谁能想到京都有三分之二的铺面都是他的。
桑书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外出游历,隔一段时间就会带来一些新鲜玩意,铺子及时更新,生意更是好上加好。
这些铺子表面上做着生意,私下又是桑家的暗探,丝毫不低于沈棣手里的暗探网。
沈棣打量着桑书,桑书也瞧着沈棣若有所思。
这小子就是掌握京都整个暗探网,估计宫内也安插了不少眼线。
如今他娶了小妹桑瑜,要是能合二为一,岂不更好?
小妹要是能早早诞下子嗣,那就稳妥了。
想到了,桑书眉眼笑弯,多少有了点生意人的气息。
桑瑜起身,道:“这是我夫君沈棣,”又转头看向沈棣,接着道:“这是我四哥桑书,平时难得见到他。”
桑瑜把沈棣偷偷拉到一旁,桑瑜高声道:“四哥,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?还要避着我说话。”
桑书趴在沈棣耳边,小声道:“怎么还没动静啊?什么时候要子嗣啊?”
沈棣心里一动,桑书果真是聪明人,想必是想借着桑瑜诞下子嗣,和自己合二为一,交换手里的情报,随后道:“四哥,我在努力。”
桑书拍拍沈棣的肩膀,大笑道:“好好好,努力就好。”
桑瑜眨巴眨巴眼睛,凑上前:“努力干嘛?”
桑书:“......”
沈棣:“......”
桑书向沈棣介绍了自己这一屋子宝贝,还私下暗自向沈棣许诺,若桑瑜诞下子嗣,这些铺子包括所有全部交到沈棣手中,任由他差遣。
沈棣蹙眉,这兴许是一件难办的事情。
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沈棣,唯独子嗣这件事,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办到的。
桑瑜不愿意,他也不能强来。
桑书早些年早就想将铺子转给小妹了,这些本就是桑家为小妹准备的嫁妆,只不过成亲当日不能明目张胆送出去,怕给小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若小妹诞下子嗣,他也就能好好放手,专心管理他的私塾。
沈棣和桑瑜在将军府用过晚膳后才回来。
沈棣来到屏风后面除去外衣,又让丫鬟们打了热水,开始沐浴。
桑瑜则去了药房沐浴。
沐浴结束后,两人齐齐回了房间。
沈棣坐到临窗的软榻上,端起一杯热茶,抿了一口,舒服的吁了一口气,他盯着桑瑜出了神。
沐浴结束的桑瑜,脸颊还带着红晕,肤白如雪,她躺在大床上,手里拿着个画本子,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笑声。
大床上还放着蜜饯,她一边翻着页,一边吃着蜜饯,一副慵懒相。
桑瑜抬头看着沈棣:“大晚上喝茶,你不怕睡不着,你要不要吃点蜜饯,这果子不甜不腻,恰到好处。”
“或者我给你煮一杯果茶,冬季入眠是最好的休养,你的身子还需要再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。”
沈棣苦笑,道:“还需要多久。”
桑瑜合上画本子,起身来到沈棣身边,伸手给他诊脉,平静道:“快了,也就两三个月了,夫君底子好。”
桑瑜心想,沈棣身子调好了,估计生的宝宝跟沈棣一样,天下无敌。
沈棣拉着桑瑜,双手环住她的腰,头埋在她的胸上。
桑瑜温和道:“怎么了?”
沈棣嗫嚅道:“头痛......”
桑瑜无奈摇了摇头,一会心痛,一会头痛,也不知道下次哪里痛,她按着他的太阳穴:“我给你揉揉。”
沈棣笑着点点头,头埋的更紧了。
许久后,沈棣直接搂腰抱起桑瑜,来到床上。
桑瑜挠着沈棣腰间,但沈棣一点不怕痒。
沈棣开始挠着桑瑜的腰部,桑瑜受不了,太痒了,她左右晃动着身子。
沈棣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一不小心,手指勾住了桑瑜腰部的带子,带子旋即散开来,还在笑的桑瑜丝毫没有察觉。
这时,她突然察觉沈棣的tຊ手不动了,房间内落针可闻。
她抬头看着沈棣,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子,喉结上下的滑动。
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腰间的带子开了。
慌乱中,她合上衣服,扣上了带子。
身子往后退去。
她退到床头,蹲坐在床尾的沈棣就会抓住她的脚,把她重新拉回到原来的位置。
她推搡沈棣,道:“别闹了,时间不早了,明日还要去祭拜婆婆。”
沈棣此时眼眶泛红,强忍下半身的不适,道:“我渴了,很渴。”
桑瑜忙翻身下床,急急道:“我去给你倒水。”
桑瑜端着水来到床边,沈棣一饮而下,道:“还渴。”
桑瑜又去倒水,重新又端来一杯,沈棣继续一饮而下,道:“继续。”
早知就把茶壶直接端来,还要再跑一趟。
她转身来到桌前,拿起茶壶刚转身,就撞上沈棣。
他抵住自己,她靠在桌子上动弹不得。
沈棣趴在她的身上,脸贴的很近,呼吸缠绕。
她捏着粉拳捶他,他双手握住她的拳头,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,和她十指紧扣。
桑瑜急急道:“桌子咯到我腰痛。”
沈棣趴在她身上,温柔道:“好,我们上床。”
桑瑜听到后,越来越慌乱。
她不断地用手推搡着他。
她小声嗫嚅道:“不行。”
沈棣这个大魔头怎么会喜欢她?
不晓得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,落到他手里,自己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。
他身子还没调理好,等身子调理好,也行啊。
总不能直接说吧,沈棣那么傲娇的一个人,如果听到她说他身子不好,会不会垂头丧气。
可是就算生宝宝,也得生个健康的宝宝。
她也很喜欢孩子。
不管沈棣喜不喜欢自己,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挺好。
想到这,她勾住沈棣的脖子,轻声道:“再等几个月行吗?”
已经开始喘气的沈棣,哪还能压制住自己。
他直接吻上桑瑜的唇,手沿着她的腰肢慢慢往下。
桑瑜“啊”的一声,旋即唇被沈棣再一次吻上。
她一只手推搡沈棣的胸膛,一只手制止沈棣那乱动的手指。
她喘气道:“沈棣!你住手!你停下......你放开......”
她额头上沁出密密的汗,她感受到下半身有个硬/物......
她害怕,彷徨,急急道:“两个月,再等两个月。”
“你说过你要等我,等我心里有你!”
第34 章 请求
沈棣瞬间清醒过来,这是他说的话。
是他给的承诺!
他既然给了承诺,就必须遵守。
他停了下来,抱着她去清洗了一番,又像珍宝一样抱回床上。
他静静地搂着她,许久后,淡淡道:“就两个月,你承诺给我的,你也要做到。”
桑瑜羞赧道:“好。”
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又打闹了一会,彻底睡过去了。
第二日,沈棣和桑瑜早早起床。
丫鬟端了梳洗用水进来,沈棣和桑瑜迅速洗手净面,又用盐水漱了口。
他们坐上马车去了墓地。
沈棣的母亲,生前喜欢桃花,沈棣便找了仆人种了满山的桃树,并将母亲葬在这个世外桃林里。
两个时辰后,他们来到那片桃园。
沈棣跪在地上,拿起一瓶桃花酒洒在地上,声音哽咽道:“娘,这是你生前最爱的桃花酒,今日您多喝点。”
桑瑜跟在沈棣身后,也跪在一旁。
她从来没有看过沈棣这么伤心。
他在外人面前一贯冷冽,清冷,拒人千里之外,此刻在他母亲面前,瞬间化成一滩温水,滋润着这片桃林。
沈棣递了一瓶桃花酒给桑瑜,桑瑜接过酒后,也学着沈棣的模样,将酒洒在地上。
沈棣看着桑瑜,微微的笑了。
他转头看向墓碑。
娘,这是您的儿媳。
明年的这个时候,可能就是一家三口,哦,不,也许是一家四口。
孩儿一定不会让母亲白白死去,一定会给母亲一个交代。
沈棣心知,下毒凶手一定要找到,他一定要赶在孩子出生前,铲除一切危险,护桑瑜和孩子周全。
他郑重的在母亲墓碑前叩首。
桑瑜也跟在后面学着叩首。
她不曾体会亲人去世的痛苦。
可是当她跪在墓碑前,她似乎走进了沈棣的内心,同他一起承担那一份独属于沈棣的痛楚。
沈棣起身牵起桑瑜的手,平静道:“走吧,我们回去吧。”
桑瑜盯着沈棣,想安慰些什么,又不知道说些什么,只能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。
沈棣先开口说道:“明日我会进宫,可能很晚才回来,你要是累了,不用等我,尽管先休息,我们家没有什么规矩,母亲即使在世,也很随意温和,你按照你的习惯来,在将军府怎么样,在沈府就怎么样,不用改变任何习惯。”
桑瑜默默道:“好。”
两人坐着马车慢慢悠悠回到沈府。
*
早朝上,皇上把北奴即将进攻的消息告知了大家。
众人纷纷气愤不已。
北奴狗贼竟敢来犯。
沈康更是气愤不已,十年前他被迫娶了北奴公主西塞尔。
他愤怒道:“若北奴真的来犯,西塞尔可战前祭旗!”
太子恭敬上前:“父皇,儿臣愿意领兵前往攻打北奴,身为太子,不去一线,愧对太子一职。”
国相府陈靖也上前一步恭敬道:“微臣儿子陈子夏也愿意随太子殿下一同前往。”
皇上淡淡道:“桑将军如何看?”
桑将军桑羽上前一步,恭敬道:“皇上,臣年事已高,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,我朝还需要年轻强兵,我等愿在后方协调支持,另调两万桑家兵陪同太子殿下一起北上。”
皇上思索着。
桑家竟然主动出两万精兵,这是在向自己示弱。
国相府陈靖刚找到陈子夏,为何会安排他上战场。
思忖片刻后,皇上淡淡道:“若无其他事,先退朝,陈靖留下。”
众位大人鱼贯而出。
大殿里只剩下皇上和他的衷仆洪公公,以及国相府陈靖大人。
此事皇上早有定夺,只是他还想听听陈靖大人如何说。
陈靖依旧伫立在大殿上。
“说说吧,你是我的皇兄,刚找到儿子,何必急于送上战场。”
“皇上,臣不敢以皇兄自居,臣的儿子好不容易有一个活着,同样是死,不如死在战场上,还有份价值。”
他知道,假若不送陈子夏去战场,子夏就会像他的哥哥们那样,死的不明不白。
皇上派去刺杀的人一波接着一波,子夏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国相府闭门不出。
他在赌。
陈靖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泪眼婆娑,沙哑道:“老臣求皇兄,若子夏此次平安归来,就让他平安的活着,臣已老,入土之后能有个人送终就好了,臣别无所求。”
这一跪,也让皇上心里一颤。
他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,杀了他皇兄那么多儿子。
无人送终是一件多么凄凉的事。
或许自己也到了年纪,不如年轻那会手段狠辣。
他心生愧疚,但只有那么几分。
“他能回来,就让他好好的活着。”
“臣谢皇上!”
陈靖跪在地上老泪纵横,直到皇上离去,四下无人,他才缓缓起身,旋即擦干眼泪,恢复往常,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日仄后,皇上便颁发旨意,授命太子带领桑家两万精兵去攻打北奴,陈子夏负责押运粮草,另外皇上又拨了五万步兵,此次北上一共七万兵力,势要扫平北奴,于五日后整装出发。
今日沈康在众大臣面前说的那句“北奴公主祭旗”,已有好事者将此话传给西塞尔,唯恐天下不乱。
西塞尔瘫倒在地上:“沈康,你好狠的心,你娶我,冷落我,晾着我,不碰我,原来为的就是今天啊。”
“我怀不了沈家的子嗣,你也不用任何牵绊,我是畜生吗?这么多年,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,我好歹是北奴的公主。”西塞尔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,她双眼猩红,杀气怒起。
她起身,发出一阵令人胆颤的笑声,她疯了一般跑出去找沈康。
她大力推开沈康的门,无力的抓着他的衣领,声嘶力竭道:“沈康,你当真没有一点喜欢过我,说拿我祭旗就祭旗,这么多年,我诚心照料老夫人,你为何如此待我!你说...你说啊。”
沈康恶狠狠的甩开她的手,怒吼道:“你刚嫁进来,我夫人就死了,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,我说有,可是为什么我夫人死了呢?!”
“你怀疑我,你怀疑大夫人是我下毒杀害的?!”
“难道不是吗?我沈府每道菜都验过,她待你如姐妹,她真心接纳你,你为何要下此毒手。”
“我没有,不是我。”
“你的恶毒磨灭了我对你的喜欢。”沈康愤怒甩袖离开。
西塞尔泣不成声,瘫倒在地上,不断的重复着:“我没有,不是我,不是我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