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许飞的逼问下，医生无奈说出了傅昭然逼着他为我办出院手续的事情。
「不关我的事啊，是傅总先撤走了李小姐的看护，所以傅小姐说傅家已经放弃李小姐的时候我才会相信的……」
「砰——」
傅帝呈踢翻了办公桌。
他咬牙切齿：「闭嘴，告诉我傅昭然会带她去哪儿？」
「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……」突然医生想到了什么。
「我听到傅小姐走的时候说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……但是傅小姐可能不会让您发现，应该会选择隐蔽一点的医疗场所。」
「给李婵堕胎？」
傅帝呈整个人越发阴郁。
「那是我的孩子，傅昭然凭什么给她堕胎！三个多月，那是我的孩子，她竟敢给她堕胎！」
傅帝呈顿住了。
接着他开始往门口走。
许飞想说什么，却被他拦住。
「傅昭然把李婵带走的第二天，我接到过一通电话，说她要给李婵堕胎……」
「地址在城郊四平台的一个小诊所，先让他们去给我控制住。」
「傅总，那里是我们……」
「最多二十分钟，我要马上赶到那里！」
傅帝呈眼神疯狂，已经陷入某种失控的状态。
许飞只能依言照做，我也打了辆车跟在后面。
司机师傅不敢超速，我到时已经晚了，傅帝呈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，面前是一片废墟。
他身后是小心翼翼解释着的许飞。
「傅总，这里是傅氏开发的范围，一天前已经组织了全面搬迁，这片建筑物也已经被拆除了。」
「呵。」傅帝呈这声轻笑好像充满了无限疲惫。
他没有再失控地命令手下人找到那拿着搬迁款离开的医生。
而是问许飞：「她还活着吗？」
许飞不敢回答。
傅帝呈就兀自说了下去。
「应该还在吧。傅昭然只是堕了胎，把她关在了什么地方。她醒不来，所以没有和任何人联系……」
「她还活着。」
这时一个助理跑过来，在许飞耳边说着什么。
许飞再开口时，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。
「傅总，傅小姐身边的保镖知道些什么，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。」
傅帝呈声音沙哑：「在哪里。」
他们或许是发现了我的存在，又或许是根本不在意我跟不跟着他们。
总之我就跟在他们后面，见到了当初那个亲自动手将我生剖的保镖。
他的身体已经不健全了，有些不忍入目。
许飞进门的时候跟不忍地偏了偏头。
看到我下意识地呕吐反胃，却还是眼也不眨地朝那人的伤口处看去，许飞有些惊讶。
我微微一笑。
这种感觉已经比当初好多了。
你知道那种感受么。
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残缺不全，血渍呼啦的尸体，你想辨认自己都做不到。
可是你无能为力，你恨不得用自己灵魂做交换画下这世界上最恶毒的咒怨。可是你做不到。
最后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，你可以向你的仇人讨回公道。可是即使他们的下场再怎么惨，你也开心不起来，因为你已经回不去了。
他们再怎么惨，也比不上我当初在手术台上躺着，如同一条待宰的鱼一样任他们宰割。而且我回不去了，我早就死了。
傅帝呈亲自逼问那个保镖：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？」
他的措辞无比谨慎，好像还保留着我还活着的可能性。
可惜保镖经过众多刑罚，此刻已经温顺无比，傅帝呈毫不费力就撬开了他嘴中的所有真相。
「她死了。」
「小姐让我们给她堕胎……不打麻药，把孩子生剖出来。我们切开了她的肚子，止不住血，那个女人就死了。」
「她的孩子，就是那一团肉，我们本来打算扔掉，可是那个医生说他拿去有用，所以他就把它拿走做成药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