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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江衾影从没见过章弋珩吃瘪的样子,但如果此时此刻唐颉森在场,他会告诉她,看,这就是他吃瘪的样子。 章弋珩愣懵着,盯着她,人在一瞬间像石化了一样。 不确定我对你的感觉......这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,只是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对象究竟是她,还是他自己,竟一时无法分辨。 他能理解之前她跟他撇清关系,说不追他了,还骂他,是因为她对他有怨气对他失望。 他能理解当他问她不喜欢自己了吗,她的避而不答,是因为她忙着赚钱,暂时无心想这个。 他也能理解他摊牌说喜欢她时,她的呆愣,懵怔,僵硬,是因为她吃惊不敢信。 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不喜欢他了,她怎会不喜欢他! 她喜欢他就如同牛顿定律,是公理! 可现在她认认真真地、口齿清晰地跟他说,不确定我对你的感觉。 大厦封顶之际,突然发现根基不稳,搁谁谁不懵。 章弋珩想笑又笑不出来,心想,她在逗猴吗?她在训狗吗? 江衾影见他静默无言,眉头紧锁起来,表情复杂难辨。 凭着她对他的少许了解,不晓得一会儿会做出什么非常举动,她坦诚地解释,“这几年我经历了不少事,时过境迁,我大概没有当初喜欢你的那份初心了,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早在那年圣诞节,我就决定不会再追你了......” 章弋珩一听她这话,受不了了。 “江衾影。”他硬生生地打断她。 刚刚解释时,江衾影低着头没看他,被他一打断她抬眼,顿时惊了一下,他眼神变得凌厉,配上原本就深邃的眼睛,如同暗潮汹涌的深海,给人窒息的压迫感。 “你不确定对我的感觉是吧?” 江衾影正想回他“对”,又听他马上说了一句,“我帮你确认。” 怎么帮? 她张嘴正要发出疑问,忽然眼前一晃,他猝不及防地吻上来。 江衾影脑袋一嗡,人怔住了。 惊愣占据了她的大脑,江衾影被他的作弊行为震麻了。 没错,就是作弊。 她曾经规规矩矩、本本分分地追他多年,很多次冒出想吻他的冲动,全都被她克制住了,对比他现在直接强吻她,她当初可真是太老实了! 眼前这个人太无赖了。 …
  江衾影从没见过章弋珩吃瘪的样子,但如果此时此刻唐颉森在场,他会告诉她,看,这就是他吃瘪的样子。
  章弋珩愣懵着,盯着她,人在一瞬间像石化了一样。
  不确定我对你的感觉......这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啊,只是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对象究竟是她,还是他自己,竟一时无法分辨。
  他能理解之前她跟他撇清关系,说不追他了,还骂他,是因为她对他有怨气对他失望。
  他能理解当他问她不喜欢自己了吗,她的避而不答,是因为她忙着赚钱,暂时无心想这个。
  他也能理解他摊牌说喜欢她时,她的呆愣,懵怔,僵硬,是因为她吃惊不敢信。
  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不喜欢他了,她怎会不喜欢他!
  她喜欢他就如同牛顿定律,是公理!
  可现在她认认真真地、口齿清晰地跟他说,不确定我对你的感觉。
  大厦封顶之际,突然发现根基不稳,搁谁谁不懵。
  章弋珩想笑又笑不出来,心想,她在逗猴吗?她在训狗吗?
  江衾影见他静默无言,眉头紧锁起来,表情复杂难辨。
  凭着她对他的少许了解,不晓得一会儿会做出什么非常举动,她坦诚地解释,“这几年我经历了不少事,时过境迁,我大概没有当初喜欢你的那份初心了,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,早在那年圣诞节,我就决定不会再追你了......”
  章弋珩一听她这话,受不了了。
  “江衾影。”他硬生生地打断她。
  刚刚解释时,江衾影低着头没看他,被他一打断她抬眼,顿时惊了一下,他眼神变得凌厉,配上原本就深邃的眼睛,如同暗潮汹涌的深海,给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  “你不确定对我的感觉是吧?”
  江衾影正想回他“对”,又听他马上说了一句,“我帮你确认。”
  怎么帮?
  她张嘴正要发出疑问,忽然眼前一晃,他猝不及防地吻上来。
  江衾影脑袋一嗡,人怔住了。
  惊愣占据了她的大脑,江衾影被他的作弊行为震麻了。
  没错,就是作弊。
  她曾经规规矩矩、本本分分地追他多年,很多次冒出想吻他的冲动,全都被她克制住了,对比他现在直接强吻她,她当初可真是太老实了!
  眼前这个人太无赖了。
  不讲武德。
  两厢对比,江衾影想骂人,却不知道骂谁。
  因为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推开他,甚至慢慢从震惊中缓过来后,别的感觉如雨后春笋冒上来。
  她涨红了脸。
  章弋珩早就想吻她了。
  在那天拉她上车,见她呆愣地坐着不动弹,他当时就想亲她,只是怕她缓不过来。
  回国后没多久便跟她重逢了,头几次见她,他还能不慌不忙,沉心静气地充当猎物的角色,静等着猎手来猎他,然而结果一切都是他在自以为是,他等不来他的猎手便只得自己化身为猎手,可慢慢地他又发现自己根本是在缘木求鱼。
  他没追过人,在追求人这件事上,他觉得她比他擅长多了,她有耐心,很细腻,还有毅力,既然他们注定会在一起,那这件事,他希望由她画上圆满的句号。
  但当希望落空后,他便急了,他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屡次碰壁,至此实在憋不住了。
  现在他发现,其实男人追求人也是有优势的,优势在于——男人天生脸皮厚。
  他吻了她,不带犹豫地吻上她。
  吻了他还发现,吻技这方面他竟然无师自通,也不知道这是男人的优势还是他自己有天赋。
  章弋珩先是贴上了她的双唇,趁着她愣住时,轻吮她下唇,又啄吻她上唇。他本想浅尝辄止即可,但他注定般迷恋她的气息,初尝即沦陷,于是索性上手掌住她后脑勺,抚住她脸,把舌头伸进去。
  江衾影从里到外感受着一股子炙热,口中被他各种席卷而掀起热潮,她的舌头也不能幸免于难,被推放后又被卷住,左右上下回旋翻动,她被挑动得晕乎乎,热腾腾。明明在自己的领地,却感到无所适从。
  迅猛的态势蔓延到心脏,她心骤跳了起来,心跳声震耳欲聋,她好久好久都没这么情绪高涨过了。
  不止是血液在沸腾,态势穿过心脏还蔓延到了下身,她开始有了羞燥的感觉。
  她不是没跟人吻过,但之前的感受没这么强烈,江衾影想一定是因为他作弊了,这人自己作弊就算了,还牵连她,让她紧张失措。
  章弋珩退出来,抵着她额头,两人均呼吸急促,耳朵通红。
  江衾影缓着气,听到他嗓音低沉地说,“你刚刚喝过冰美式对不对。”
  这话他说得很暧昧,带着点挑逗的不正经,江衾影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,她的动作很突兀,也把自己惊了下。
  章弋珩仰头看她。
 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,江衾影觉得似曾相识,但她无心探究曾经什么时候见过这幅神情,她现在整个人还处在热腾中,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  静默了一会儿,章弋珩抬手握着她的手,盖棺定论地说了一句,“江衾影,你看,你还是很喜欢我的。”
  江衾影一时无言以对。
  只觉得真不公平,作弊的人气定神闲,而她却兵荒马乱,她定睛看他,由上至下地打量,探究为什么他能这么从容。
  章弋珩被她这么瞧着,尤其是当江衾影目光下移,又不知是有意无意地略作停顿时,他难得地面露赧色,也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,仓惶走向办公桌方向,推开那扇隐形门。
  他许是去洗把脸,江衾影趁他走开,深深地呼了口气。
  是啊,她还是很喜欢他的。
  刚刚被验证过了。
  她没法否认。
  而他就是看准了,所以有恃无恐。
  尽管这并非是个不可思议的事实,但江衾影仍是有种无力感。
  章弋珩从洗手间出来后,看到江衾影已经坐到了沙发上,安静地望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  她大衣外套脱了下来,叠放在身旁,章弋珩这才注意到原来她内搭是条蓝色牛仔裤和黑色毛衣,看似简单的款式但很显气质,以前他就甚少注意她的穿着,可能因为她的脸太抢人注意力了,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的穿搭审美。
  听到他的动静,她转头瞥了过来,看着他走近。
  “章弋珩,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?”江衾影平静地问。
  章弋珩毫不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,他坐到她身边,看着她道:“当初在国外你费尽心机地追我,我也慢慢喜欢上你了。”
  江衾影感到困惑,蹙眉问道:“我从大一追你到大三,具体什么时候你喜欢上我的?”
  章弋珩拉过她搁在腿上的一只手,放在手心,揉捏了一下她手指。
  江衾影被他这动作搞得有些莫名其妙,想着抽回手,又被他使了劲握住。
  章弋珩想了想,“真要说个时间的话,那大概是你大二暑假的时候吧。”
  江衾影觉得不可思议,“也就是说,我大三那年圣诞节跟你表白的时候,你其实也喜欢我?”
  章弋珩“嗯”了一声。
  江衾影仍是向他再度确认,“你喜欢我,但你还是拒绝了我?”
  章弋珩又“嗯”了一声。
  江衾影霎时说不出话了,想笑又笑不出来。
  章弋珩观察着她的神色,见她还算平静,于是问道: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
  她觉得不可思议,他却反过来问她有什么问题吗,江衾影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感。
  像解一道数学题,公式没错,代入的值也没错,但死活算不出正确结果,也像一个划桨的人,很努力地划着,也并没有偏航,但死活划不到对岸。
  在此之前她本以为是公式错了,偏航了,她以此安慰自己,然而事实上并没有,没错,没偏航,可依旧不影响那个令人失望的结果。
  她心里苦笑,面上却是淡笑,回道:“没有问题。”
  章弋珩偏头凑过去又想吻她,她躲开了,他并不恼,转而垂下头亲了亲她手背。
 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。
  章弋珩放开她手,起身过去接听电话。江衾影从口袋掏出手机看时间,从她进来到现在刚好半个小时。
  等章弋珩挂断电话后,江衾影已经起身穿好大衣了,他忙走过去,“你晚上有空吗?我们一起吃晚餐吧。”
  “我晚上有事情。”江衾影一点迟疑都没有,仿佛真的有事情。
  她继而说:“你先忙,我走了。”
  章弋珩隐隐觉得不顺畅,他下意识地拉住她,“江衾影,你现在确定了对我的感觉,对不对?”
  “对。”江衾影道出这个字时,竟有种无奈的感觉。
  但这份无奈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  章弋珩像了放了心,笑了,伸过手帮她顺了顺耳后的一缕发丝。
  “那块腕表我搁在家里了,等下次见面我带出来给你,还有我帮你谋划事业的事,之前如果是单纯因为我而不作考虑,那现在也重新再考虑一下。”
  听着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堆话,江衾影没作回应,只问:“还有别的嘱咐吗?”
  “嘱咐”一词听得章弋珩不禁笑了,又不是长久的分离,不过想到此前每次见面全都是他单方面促成的,他摩挲了一下她手心,说道:“之前都是我找你,你这次回去之后,会主动联系我的对吧?”
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江衾影觉得他语气含着乞求,目光也有种褪尽往日抖擞光泽变得眼巴巴的。
  她点点头。
  “不会让我等太久吧?”他又追问,这会儿又目光灼灼的。
  “不会。”她答应了。
  江衾影转身,他又拉住她。
  “江衾影,你是知道我在等你什么吧?”他盯着她问。
  “知道。”她愣了下后回道。
  章弋珩替她拉开门,江衾影走了出去。门口处他的两个下属在等候,一见她从里边出来不禁露出惊奇,眼神明晃晃地扫了她一圈,但马上又收敛起来,因为看到章弋珩也随之走了出来。
  章弋珩给汪泉使了个眼色,又道:“再给衡叔打个电话。”
  汪泉接收到信息,点头应道:“好的。”接着上前朝江衾影手一摆,“衾影,我送你下去。”
  江衾影跟着汪泉走了几步,仍感觉到背后有道目光望着她,不过很快她又听到他冲人说“进来吧。”那语气很是干净利落。
 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,刚巧看到他转身走进办公室的背影,高大挺拔。
  看到汪泉还是客客气气的,像是生怕怠慢了她,江衾影想到不久前他私下还找她约饭,就觉得割裂,这究竟是他识时务,还是受了某种淫威,她忍不住问他,“汪泉,你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?”
  汪泉一听愣了下,不解其意。
  “你对我这么客气干嘛?”
  汪泉面露尬色,尴尬地笑了笑,心想她真是不懂看破不说破。
  “因为你是我老板的座上宾啊。”汪泉讪笑道。
  座上宾......江衾影忽然笑了,心想,她是吗?之前她跟汪泉同为打工人,还一起喝下午茶吐槽他老板,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就因为他老板喜欢了她,汪泉对她也一并“敬重”了起来,可真有意思。
  到了楼下,一辆宾利已经在那等候着了,汪泉上前拉开车门,回头却见江衾影仰着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。
  她的目光又平静又锐利,汪泉看不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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