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云溪哭笑不得,在江时延看来,扎西卓玛只是后退了两步而已。江时延也是一僵,自己有那么可怕吗?他抿抿唇,妥协似的蹲下身:“你刚刚在干什么?”扎西卓玛懵了一下,仰头看着许云溪。...
几天后。
江时延也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,除了和军区一样的日常训练,就是每天都要去国界线巡逻,关注边境情况。
许云溪仿佛已经彻底习惯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状态,跟在江时延身边,看着生前没来及多看的人和事。
这天下午,干部正在开会。
许云溪站在宿舍楼前,望着飘扬的国旗,目光深远。
也只有在这种宁静的时候,她才回去想自己以后会何去何从。
难道要以这样的存在去陪伴爷爷吗?看着他伤心难过,自己心里也不好受……
许云溪无奈叹了口气。
“云溪姐姐!”
一阵清亮的童声让她乍然回神。
转身看去,只见扎西卓玛抓住朵格桑花笑着跑过来,她仰着头,眼神亮晶晶的:“云溪姐姐,你怎么还不穿厚衣服呢?不冷吗?我生病去医院打针,阿妈骂我了。”
许云溪蹲下身,见扎西卓玛的头也跟着低下来,视线也追随着自己,这才真正确定她的确看得见自己。
人们常说孩子眼睛,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。
她是军人,又是医生,从来都觉得那些事封建旧思想的无稽之谈,可现在这个情况,加上自己重生了一次,倒是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
许云溪深吸口气,小心伸出食指朝扎西卓玛的红彤彤的脸颊碰去。
冷热相触,让一大一小的两人同时短促的‘呀’了一声。
扎西卓玛眨眨眼,两只手裹住许云溪的手:“云溪姐姐,你的手好冷。”
阵阵温暖从掌心和后背传来,热意却钻进了许云溪的眼眶。
她以为,她再也感受不到这样太阳般的温度了……
缓过神后,许云溪意识到了什么,忙说:“卓玛,你看到姐姐的事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扎西卓玛露出疑惑的表情:“为什么?”
许云溪想了想:“因为姐姐在跟其他军人叔叔们玩捉迷藏的游戏,要是卓玛告诉别的人,姐姐就输了。”
听了这话,扎西卓玛一知半解地点点头,可又问:“那……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呢?我跟阿妈说我看见姐姐了,阿妈骂我了。”
说到这儿,孩子脸上露出抹委屈。
许云溪心里更不是滋味,她垂眸看着扎西卓玛手上的格桑花,接过后将她轻轻戴在孩子的头发上:“等你长大以后,游戏就结束了。”
阳光照着远处的雪山,反射着莹白的光芒。
江时延开完后便准备去换身衣服,跟着战士们去巡边,没想到一到宿舍门口,远远就看见扎西卓玛站在国旗下,好像在跟谁说话,笑的很开心。
可是周围只有她一个孩子啊……
莫名想起几天前她在病房里那声‘云溪姐姐’,江时延眸色一沉,走了过去:“卓玛?”
扎西卓玛闻声转过头,好像想起那天被吓了一跳的事,竟往许云溪身后躲去。
许云溪哭笑不得,在江时延看来,扎西卓玛只是后退了两步而已。
江时延也是一僵,自己有那么可怕吗?
他抿抿唇,妥协似的蹲下身:“你刚刚在干什么?”
扎西卓玛懵了一下,仰头看着许云溪。
云溪姐姐就在这儿,这个军人叔叔看不见吗?难道说这就是捉迷藏游戏?
虽然不懂,但扎西卓玛还是记得许云溪的话,小声回答:“这是秘密,不能告诉你。”
江时延才柔和的表情登时凝固。
突然,徐严峰着急忙慌地跑过来:“江营长,二班的杨永巡边回来的时候踩到了偷猎者的捕兽夹,卫生员说失血过多,可能有生命危险!”
江时延心一咯噔,立刻带徐严峰去卫生所。
许云溪面露骇色,更加担心。
这里的卫生员只能应对一些小疾病,那样严重的外伤肯定会很棘手,就算送去驻地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。
可自己现在这样,怎么救人……
焦急间,许云溪看到身边还发蒙的扎西卓玛。
只能这样做了。
她蹲下身,轻轻握住扎西卓玛的肩膀:“卓玛,你之前不是说长大后要跟姐姐一样要当军医救人吗?现在姐姐就带你去救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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