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秀锦轻笑一声,没应声,反而指着意姐儿道:“我瞧着不仅要给诚哥儿请个夫子教习功课,就连意姐儿,也该找个嬷嬷教她规矩。”“常言道君子六艺,女子八雅,像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,最好样样都跟着在宫里伺候过贵人的嬷嬷学习,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。”...
宁秀锦嘴角泛起冷笑,刚走进康寿堂时,她还惊讶顾老夫人今日为何给了俞小娘好脸色看,原来是俞小娘的想法歪打正着合了顾老夫人的意。
季云霞也好,顾老夫人也罢,都绝不会放过任何中饱私囊的机会。
一家子人成天打她娘家银钱的主意,说出去也不怕丢人。
她看向顾老夫人,无奈道:“孙媳妇正有此意,但如今伯爵府的当家主母是婆母,我就算再喜爱两个孩子,也不敢僭越婆母。”
“府中事务既交由婆母打理,诚哥儿和意姐儿的事情也该让伯母做主,怎能乱了规矩,若任凭孙媳妇贸然行事,才是真正害了他们。”
“到时候耽误了诚哥儿的前途,小爵爷在九泉之下定要怪孙媳妇自作主张。”
闻言,顾老夫人变了脸色,却不好发作。
她趁着俞小娘入府把管家权要了回去,谁知道宁秀锦竟愈发精明,仗着没有管家权,连一个铜板都不肯给。
看来要尽快让季云霞交出管家权,要不然还会被宁秀锦用同样的理由糊弄过去,她还指望着从宁秀锦身上拿些银钱补贴私库,自然不甘心得不到任何好处。
她强忍住怒意,冲着何妈妈吩咐道:“将季氏请来,当初我看在秀锦生病的份上让她替我分忧,眼下秀锦身体康复,她倒是只字不提要将管家权还给秀锦。”
顾老夫人的话,惹得宁秀锦心中暗笑。
上一世,季云霞和顾老夫人也是这般把她哄得心悦诚服。
如今想来,这话听着像为她打抱不平,实际却在推卸自身责任。
“是,老夫人。”
何妈妈知晓顾老夫人别有用心,郑重地点头离开。
片刻,季云霞跟着何妈妈走了进来。
在来康寿堂的路上,何妈妈早已将顾老夫人的盘算告知了季云霞,故而她一瞧见俞小娘,便上前一步,怒斥道:“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,一个妾侍也敢对少夫人指手画脚,才安分了几日,又在老夫人面前整这出幺蛾子。”
“少夫人对诚哥儿和意姐儿视如己出,换做我高兴还来不及,你若想和他们一块生活,就老老实实待在清雨阁,莫要惹事生非。”
“夫人息怒。”俞小娘心惊胆战,想不明白怎么又得罪了季云霞,“妾身并非有意为难大娘子,只是担心诚哥儿和意姐儿不学无术,故而向老夫人提了此事,还望夫人体谅。”
季云霞不耐烦地瞪了俞小娘一眼,转身拉起宁秀锦的手,亲切道:“秀锦,婆母素来喜爱你温柔体贴,你嫁入伯爵府五年,将府中打理得有条不紊,我心中很是欣慰。”
“许是咱们顾家列祖列宗保佑,才让我有你这样好的儿媳妇,京城谁人不知宁大娘子美名远扬,那些名门贵女都羡慕我的好运气。”
“这些年我和你祖母若有不是之处,也烦请你体谅我们,满爵府都是一家人,不能因鸡毛蒜皮的小事生了龃龉。”
她将宁秀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,显然是动了将管家权交给宁秀锦的心思。
季云霞暗暗切齿,以前她对宁秀锦的管家权虎视眈眈,如今恨不得赶紧把这差事丢给宁秀锦。
为了掌管中馈,她和顾老夫人里应外合,总算从宁秀锦手中要回了管家权。
直到她翻开账本,发现偌大的伯爵府竟拿不出多少银子,方才觉得后悔,还有十天半月便要给府中的下人发放月例,库房里的银钱早已所剩无几,想到要用私库维持伯爵府的生计,她就心疼不已。
宁秀锦轻笑一声,没应声,反而指着意姐儿道:“我瞧着不仅要给诚哥儿请个夫子教习功课,就连意姐儿,也该找个嬷嬷教她规矩。”
“常言道君子六艺,女子八雅,像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,最好样样都跟着在宫里伺候过贵人的嬷嬷学习,日后才能嫁个好人家。”
“我们宁家虽是商贾人家,但母亲从小便如此教导我,意姐儿蕙质兰心,将来定要高嫁,需得好生教养,免得在婆家丢了脸面。”
她看出季云霞有意将管家权交给她,故意避而不答,倒是顺着顾老夫人的话说起了两个孩子。
“秀锦,你看这管家权……”
顾老夫人面露不悦,欲冲着宁秀锦发难,却被季云霞打断。
“秀锦说得对,咱们顾家的姐儿定要嫁个达官显贵,才不至于辱没了伯爵府的门楣。”
她生怕宁秀锦反悔,赶忙道:“请夫子和嬷嬷来伯爵府之事便交给你去做,眼下两个孩子也到了启蒙的年龄,夫子的人选早作决定得好,省得他们成天吵闹。”
“儿媳妇明白的。”宁秀锦顺势应下,“我明日便去京城中瞧瞧可有德高望重的夫子收学生,说到底他们也是小爵爷的孩子,我岂能对他们不闻不问。”
“多谢母亲,我们定不负母亲的嘱托。”
诚哥儿和意姐儿异口同声道谢,目光透着感激。
宁秀锦冲着他们笑了笑,趁机道:“近日两个孩子也都和我亲近不少,不如从今往后便将他们过继到我名下,和我一起在与恩堂生活。”
“好孩子,若你愿意,我和你婆母也断没有阻拦的道理,我年老力衰,他们住在康寿堂怕是受了不少委屈,你能够想通,当真是再好不过。”
顾老夫人喜出望外,管家这事还可以从长计议,让宁秀锦把诚哥儿和意姐儿记在名下才是头等大事,唯有诚哥儿成了嫡子,才能堵住京城众人悠悠之口。
“也好,咱们选个良辰吉日……”季云霞兴奋地说着,完全没注意身旁的俞小娘已是摇摇欲坠。
“扑通”一声。
俞小娘跪在了顾老夫人面前,急切道:“老夫人,诚哥儿不过七八岁年龄,意姐儿更是年幼,不如等过了一年半载,年龄稍大些,再让他们和大娘子一起生活。”
“他们刚回伯爵府,对府中事物也不熟悉,若住在大娘子院子里,怕是处处受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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