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您的鞋没事了。”这等卑微之举,即便是丫鬟也少见,众通房都愣住了,没想到绛莺竟能如此忍辱负重。先前讨好瞬间变成了几分嘲讽,符婉容似乎挺享受这种感觉,看着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,缓缓用脚挑起绛莺的下巴。...
符婉容正要发作,绛莺却连忙跪下,不用手帕,直接用手轻轻擦拭鞋上的水渍。
“夫人,您的鞋没事了。”
这等卑微之举,即便是丫鬟也少见,众通房都愣住了,没想到绛莺竟能如此忍辱负重。
先前讨好瞬间变成了几分嘲讽,符婉容似乎挺享受这种感觉,看着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,缓缓用脚挑起绛莺的下巴。
“你想替她求情?”
每次符婉容发火,绛莺总是凑上前,一两次或许出于关心,次数多了,难免有操控之意。
绛莺跪在地上,一动也不动:“奴婢也不敢妄想。”
“生气伤身,奴婢只是担心主子跟小主子的身体。”
符婉容闻言,随意一挥手,那丫鬟就被拖了出去。
绛莺脸上没有丝毫放松,符婉容心情稍缓,放下脚,示意绛莺继续擦拭。
这一闹,晨会也就散了,绛莺视若无睹地穿过众人鄙夷的目光,独自回了房间。
如果姜通房没有扳倒符婉容的能力,往后恐怕日子更不好过了。
坐定后,绛莺沉思着,红袖适时地上前为她添茶。
“安兰呢?”
红袖笑着回答:“安兰姐去厨房拿东西了,说要准备四喜丸子给你吃。”
两人相依多年,深知对方的喜好。
绛莺微笑点头,突然想到什么:“她去了多久?”
“从你出门那时就开始去了!”
绛莺闻言猛地站起来,冲出门外。
安兰和她对侯府的地形了如指掌,怎么会这么久?
一直跑到了厨房,在烈日下,绛莺终于发现了嘴角渗血的安兰。
“这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绛莺正要伸手搀扶,不料却被另一人拦住了去路。
二少爷林明煜大步流星地走出来,说道:“这丫鬟冒犯了我,罚她关三个时辰禁闭,你没权利插手这事!”
林明煜身为正牌主子,而绛莺不过是刚刚得宠的侍妾。
绛莺咬紧牙关,回应道:“二爷说得对,既然如此,我作为管教者也有责任,就让我陪她一起跪吧。”
说罢,绛莺直接跪倒在地,刚赶到的红袖见状,也跟着跪在了一旁。
周围人来人往,这一幕引得不少人侧目。
绛莺可以不顾颜面,难道林明煜也不在乎吗?
毕竟她是符婉容的人,这事儿很快就会传得沸沸扬扬。
符婉容肯定会叫她起来,到时候林明煜的脸面又该如何摆放?
两人僵持不下,虽然绛莺跪着,但林明煜心里更加焦灼。
他向身边的书童投去求助的眼神,没想到书童却转身离开,林明煜连忙追赶,过了一会儿才派人去将几人扶起。
绛莺和红袖赶紧起身,搀扶着安兰走向芳凤居。
事已至此,昨晚的毒显然也是出自他手。
恐怕是那晚上偷窥的安兰被发现了,所以他们想要杀人灭口。
想到这里,绛莺一阵后怕,幸好自己及时追了出去。
看着安兰因疼痛不断呻吟,绛莺心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哎呀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巧云回来为世子取衣服,没想到会看到两人这副狼狈样。
仿佛抓到了救星,绛莺连忙说:“巧云姐姐,求你帮忙。”
“二爷把安兰打成这样,我们的伤药又用完了,请你帮我们买点回来吧。”
绛莺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,巧云一口答应下来。
世子常在外走动,这点小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。
有了伤药的消息,几人连忙回到芳凤居,姜通房见到这情景,不禁有些幸灾乐祸。
绛莺暗自咬牙,后悔自己早上多嘴。
她们把安兰安置在床上,红袖不停地擦眼泪,绛莺只好吩咐她烧上些热水来。
一盆水都被血染红了,绛莺看着都感到心疼。
膝盖、嘴角,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变成这样。
巧云送来了药,看着安兰可怜,她甚至从世子午餐的食盒里分了一些食物给安兰滋补身体。
安兰还能开玩笑,但绛莺上药时手重了点,让安兰疼得直叫。
又是一番忙碌,总算把安兰料理妥当。
“红袖,你好好照顾她。”
在符婉容身边做事不容易,稍有空闲就得服侍左右。
红袖领命,绛莺这才安心离开。
下午,禧福院似乎比往常更加热闹,牌匾上的“禧福”二字已经被彩花遮去了一半。
“奴婢觉得,应该请王府常用的戏班来为您庆祝!”
庆祝?
这让绛莺想起了,半个月后就是符婉容的生日。
可惜的是,符婉容似乎对此兴趣不大。
绛莺插上新摘的花,行礼后跪在符婉容面前。
“王府的表演夫人已经看过多次,奴婢建议,请京城擅长舞蹈的人来给夫人助兴!”
听了这话,符婉容轻轻挑了挑眉,竟然坐直了身子。
胡妈妈见状连忙劝阻:“夫人,乐伎身份卑微,接纳他们恐怕有损您的清誉。”
绛莺心中冷笑,这些年来,王府里主子们的脾性她早已摸透……
“嬷嬷可能不清楚,我在花园清理时,见到夫人的弟弟生日时请的也是京城里的歌姬呢。”
这话一落,胡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样。
男人行事不羁,旁人议论几句也就罢了,但夫人身为女子,如何能……
符婉容眼角微抬,心知肚明胡妈妈的想法,脸色愈发冷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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