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守着那些仁义道德,看旁人的显赫飞扬,仿佛自己坚守的一切都像个笑话。“阿卓,有时候我们想要坚守的是我们的心,不管外界环境如何,只要我们心里是自洽的,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。”我说。虽然我的处境有些尴尬,但我的所作所为,无愧于心,那我内心就有安宁。...
“我曾经真的以为,他是一个好人。”沈卓喃喃道,同时抹了抹眼角,“可是现在我知道了,在利益面前,君子气节是最不重要的东西。”
父亲端直,最重气节。
在他的教导下,我与沈卓亦是如此。
可是现实却不断地告诉我们,那些被我们珍视的东西总是最容易被旁人所践踏的。
我父亲被诬陷死于牢中。
我变妻为妾幽居深宫之中。
空守着那些仁义道德,看旁人的显赫飞扬,仿佛自己坚守的一切都像个笑话。
“阿卓,有时候我们想要坚守的是我们的心,不管外界环境如何,只要我们心里是自洽的,那就什么都无所谓了。”我说。
虽然我的处境有些尴尬,但我的所作所为,无愧于心,那我内心就有安宁。
刘雪琅与我是不一样的,她喜欢张扬热烈,想要向全天下展示季景晟对她的深情,以此来弥补十年幽居佛寺的冷清。
但她得位不正,不是季景晟的发妻。
即便现在的天下承认她的存在,来日史书工笔,也永远有不光彩的一笔。
所以,我这个彰显她的污点的存在,就格外碍眼。
“阿姐,你如今过得真的好吗?陛下令立旁人为后,你就不难过吗?”沈卓问我。
难过?
我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。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日子就像一潭死水一样,平静无波地过着,不够绝望,也没有希望。
马匹飞奔而来,在经过我们的时候停下来。
刘雪羿翻身下马,目光落在我身上,他执鞭行礼,“微臣见过贵妃娘娘。”
在他之后的一众年轻人也纷纷跟着他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我说。
“到处找不到沈家弟弟,原来是在和贵妃说话,我们要去前方山头赛马,沈家弟弟可要同往啊?”有人开口邀请。
沈卓是喜欢赛马的,但又放心不下我,所以有些迟疑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去吧,既到了牧场,就痛快玩吧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“方才输给了刘大哥,等下的赛马我必定要拿个好彩头。”那年轻人继续笑道。
刘雪羿扬了扬手,解开了手上的护腕随手丢给身后的人,“我乏了,你们自去赛吧,这云纹细裘护腕就做这一次的彩头。”
沈卓被他们簇拥着上马,一群年轻人骑着马就跑远了。
“娘娘不必担心,山路上的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,随行的还有护卫,沈卓不会有事的。”见我一直盯着远处,刘雪羿开口。
我抬眼看他。
明明中秋夜宴的时候,我说过,我不会与刘雪琅相争。
我以为他这个刘家未来的家主总能说得动刘雪琅罢手。
岂料接下来被刘雪琅带上佛寺,被苛待,江阳被打得血肉模糊。
可见中秋的话,都是白说了。
既然多说无益,今日也不必再开口。
我扫了他一眼,转身就走了。
原本与沈卓一道出来散心,不喜欢宫女在一旁探听消息,才没吩咐人跟着。
牧场的雪都是被扫过的,路边堆着丛丛雪堆。
我裹紧披风,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。
忽然一个小黑影子猛地从雪堆里窜出来,我惊叫一声,吓得连连后退。
刘雪羿立刻冲在了我的面前,眼疾手快抓住了那个小黑影子。
定睛一看,原来是个黑扑扑的小兔子,大约是在雪窝里猫着,一时间被吓到了就窜了出来,如今在刘雪羿的手下被提溜着耳朵,正蹬着小短腿挣扎。
“这牧场周围的大型猎物都被清理过了,冬日里食物短缺,最容易有野兽伤人,所以那些危险的猎物不会被放进来的。”刘雪羿解释道。
我轻抚心口,暂时安抚了狂跳的心。
“不过,惊扰了娘娘就是它的罪过。”刘雪羿说着伸手掐住兔头。
“喂,住手。”我连忙开口。
他看着我,眼里多了一丝笑意,“娘娘终于愿开金口了。”
我依旧冷着脸,“我不愿开口,不是要给刘大人脸色瞧,只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,多说无益。”
“此话何解?”他看着我,“是微臣做了什么,惹娘娘不快吗?”
“大人不是做了什么,而是因为大人什么都没做。”我冷笑,“我曾经以为大人是聪明人,我也能在这局里谋得一个独善其身,现在发现,大人对时局的斡旋也不过如此。令姐不容我,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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