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快!斩龙一事过去才二十几天,这就有个儿子,龙鞭有这么强?事实如此,看过留影对面婴儿,赵玄明悟真相,真不知是该祝贺亦或者勉励。婴儿眉目间稚嫩,依稀可见蛟龙人身,那位敖林的模样。...
“打一架,怎么样。”
明玉跳下屋顶,衣摆飞扬,显露两条织金蛟龙盘旋,呼啸间乍现金光。
“用龙珠做的?”
“一水一火,水火相济,已入宝器之列。”
术器、法器、灵器、宝器、仙器、至宝,为天下器物等级。
器物生灵,自主修行气象,便是宝器。
多数是门派镇派之宝。
点苍山之富有,在道统中亦少见。
赵玄没搭话,只是道:“不是说两天就走,还赖在校尉府作甚。”
“机缘出世,先等着。”
“机缘。”赵玄眉头一挑,示意继续说。
“古修洞府出世,就在春江府某座山中,别想了,机缘秘宝道统修士尚不够分,轮不到你一个校尉。”
“…亏得你是道统修士。”
这种性格放在散修身上,坟头草早已三尺高。
“你师叔也在?”
“哦,师叔不在,他去抢机缘了。”说道这里,明玉眸子雀跃:“说让我自己回点苍山,我没回去,偷偷留了下来。”
“……”
倒也是她性子,活泼过头。
“挺好,夜深了,请回吧。”
赵玄心中有种不安,这种不安促使不想听明玉接下来的话,果不其然,明玉接下来的话堪称杂花猫天敌。
“你我互为朋友,这话太过见外,下次不要说。”
“还有,啸风同意我往校尉府串门,还说要把在校尉府房子租我一间。”
“租金每月一千灵玉。”
明玉笑眯眯地道,她知道赵玄在春江府已将灵玉花得一干二净,现在是个穷鬼,对送上门的灵玉肯定不会推辞。
校尉府已经住了一群猫与一对母子,多个道士也无妨。
赵玄轻叹了口气,道:“不准祸害猫群,也不准偷摸教于氏法术,更不准用术法调戏百姓。”
“知道知道,不如你把惊蛰剑给我一观,说不定我就走了。”
“剑客佩剑,不假它人之手。”
“小气。”
明玉摇了摇头,甩手丢出一枚卷轴。
“见面礼,不用谢。”
赫然是一本极为少见,记载一名洞府境武道剑修的修行笔记。
记载经历之详细,感悟之深厚,不亚于本人叙述。
对于哪怕不是剑修,而是武夫,足够拿出命去争抢。
收好笔记,赵玄摇了摇头,贿赂校尉,这下更不好把人赶出去。
日月交替,奔腾不止。
半月后,收到来自大都督府文书。
【下达云山县镇妖校尉府,汝尽忠职守,与国与民,皆有奇功,堪当大任。特加汝职为春江府巡妖使,官升一级,俸加一等,仍保职于云山县,此令。大周至正二十三年,秋九月廿四日。】
巡妖使,初为大都督府临时职务,若某地出现妖魔作乱,本地镇守衙门不能处理,便会让巡妖使前去。
因事而设,其中差别极大,大者通常会加指挥使一职,用以提调一州或一路镇守。
一府之地,不大不小,又加了一百灵玉俸禄,算是不错安排。
至少,在某些事上,不用听镇妖千户府的命令。
消息录入校尉令牌,字迹闪动,在云山县校尉一名后,加上春江府巡妖使一职。
云山县依然是镇守地,不过可以任命一人作为试校尉,代他镇守。
不止于此,此则文书为大都督府所发公文,过后没多久,又收到来自淮安路镇妖都督府私信。
让他代替淮安路与点苍山合作去古修洞府取件东西,按照行文,怎么看都是想招人去当打手。
“有何要求,直说。”
明玉并不掩饰,直说这次机缘是她让点苍山放给都督府,指名道姓要让赵玄帮忙,可以说就连巡妖使一职也有点苍山在后出力。
否则逐级上报,再让千户府卡一段时间,猴年马月上面任命才能下来。
“此次进入洞府,其中有两个道统门派,化云宗与白山派,与我点苍山有仇,你进入洞府后,须与我一起将他们尽数留在里面,魂魄粉碎,永世不得入轮回。”
简单而言,化云宗与白山派三百年前与点苍山交好,共称淮安路道法三宗。
后来三派掌门去秘境寻宝,消失二十余年,只有化云宗和白山派掌门平安归来,口称点苍山掌门已死。
同时借着报信节点,一举破开点苍山护法大阵,若非当时迫不得已唤醒寿命无多正在闭死关的某位祖师,点苍山差点灭门。
过后不久,点苍山掌门归来,从他嘴里得知另外一个答案,原来是另外两派掌门发现秘境需要以血祭之力开门,便合伙诓骗,血祭开门。
幸得点苍山掌门曾得过神道奇遇,养出过一尊神明化身用来替死,这才死里逃生出来。
三派直接因此结下死仇,一旦相逢,便是攻杀不停。
古修洞府,三派同入,明玉一人势单力薄,难怪要拉赵玄入局。
心光一剑斩见日。
如今已挤身拨云境,杀力更甚,实在想不到理由拒绝此等援手。
“可以,何时动身。”
赵玄爽快应下,古修洞府向来会种植灵药,养殖妖物,更有甚者会存储大量灵玉,进去寻觅一番,往后突破见日境界便少花功夫寻找材料。
“越快越好。”
答应下来,赵玄去找了王为一趟,先是说了升官的事,等到对方缓过神,又说要出去一趟,回来时间不定,离开前会将事物安排好。
云山县代校尉一职,他打算调陈随与南宫越轮流来做。
两人在询问后果断应下,同时还告诉赵玄一个消息,陈随媳妇生儿子了。
生儿子了!?
这般快!
斩龙一事过去才二十几天,这就有个儿子,龙鞭有这么强?
事实如此,看过留影对面婴儿,赵玄明悟真相,真不知是该祝贺亦或者勉励。
婴儿眉目间稚嫩,依稀可见蛟龙人身,那位敖林的模样。
敖林借用陈随身体,用陈随妻子,给自己生了一个后代。
大致如此。
话到嘴边随即咽下,赵玄叹了口气,没有把话说透,或许陈随本人知道是怎么回事,六代单传压在身上,传宗接代最重要,终究是不是自己种,人生有时候难得糊涂。
毕竟,陈随笑得开心,发自心底喜悦做不得假。
随即有个问题困扰住赵玄,按如此算,敖林死在惊蛰剑下,这孩子作为敖林血脉后代,随年龄长大体内血脉便会苏醒,流传在血脉里的记忆会让孩子知道谁是杀父仇人。
为父报仇,天经地义,谁也挑不出毛病。
“有些难办啊。”
“什么事情难办?”
明玉手持一树糖葫芦进来,好看的眸子笑像月牙,嘴里嘎吱嘎吱响作一片,形似吃到蜜果的玉兔子。
“你要来一串吗?”
“酸的。”
从树上拔了一串糖葫芦,刚咬下,糖衣微弱甜味消散,浓烈酸味充斥口腔,几乎将牙都酸掉。
“也没说是甜的呀。”
明玉笑着晃了晃手指头,“一百灵玉一串,不讲价。”
随手将糖葫芦插回树上,赵玄说了陈随生子一事。
“这事简单,顺其自然就行,找你复仇你就杀了他,不找你复仇,你就当他不存在。别老是为几十年后的事情发愁,人生很长,活在当下最重要。还有,你欠我一百灵玉,吃一颗也算钱。”
赵玄只好又将那颗咬掉一颗的糖葫芦拿回来。
想了想,找来正在苦着脸背书的于氏儿子,奖励出去。
“噗,神仙哥哥,这糖葫芦好酸啊。”
于氏淘米回来,正看见儿子扔掉糖葫芦,喊道:“娘是怎么教你,一粥一饭,当思来不易,捡起来吃了。”
“可是真的好酸。”
“还顶嘴!”
啪啪啪,院子里久违响起孩童哭声。
少年少女笑得正灿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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