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陀罗香,她走遍各大药铺才买齐原料,制作了可以让人短暂丧失记忆的香薰。做完这些,姜寒烟才把盛熤推倒。“太子殿下,您怎么睡着了,是喝醉了吗?”姜寒烟顶着一张无辜的脸,‘关切’问道。...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姜寒烟压下心头的不爽,侧过身拍了拍吴霜的手,安慰她道:“无事,姨娘且在原地等我,我去去就来。”
幸好她今天把银针带在了身上,不如就趁此机会会会太子。
说完,她跟着太子近侍走了。
留在原地的吴霜却心头一紧,大小姐确实有几分头脑,可她面对的人是当今的太子!
人人都艳羡皇城耀眼的琉璃瓦,可又有谁知道,这高不可攀的宫墙底下到底埋葬了多少尸骨?
皇权的不可僭越,这是人活生生的教训。
她停留在原地,不由得为自己的提议后悔。
早知道就不吃这劳什子斋饭了,都怪她的嘴,但愿大小姐这次能全身而退!
大小姐被带走,唯一的主子也站在原地束手无策,下人们更加沉默。
只有站在最后的周六眼神暗流涌动。
太子外表如清风明月,翩翩公子,然而少有人知,私底下的太子好色淫靡,太子府上的美人没一个能逃出他的魔爪,此番来宝华寺,原来是盯上了姜寒烟!
周六摩挲着指节,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,闪身消失在人群里。
这边,姜寒烟跟着近tຊ侍走在山道上,越过枝桠和斑驳的叶,一座八角亭柳暗花明般出现在眼前。
八角亭里,一身白衣的太子盛熤正负手而立,远眺着黛色的山。
“殿下,人已带到。”
说完,近侍自觉的退下,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人。
盛熤回过头,见了来人时眼眸一亮。
只见姜寒烟静立,身后葳蕤的林子作衬,许是路途有些遥远,她走的气息微喘,鼻尖沁出薄汗,娇嫩的脸蛋上浮起粉霞,眼眸灵动,微抿的唇瓣依稀可见芬芳的颜色。
她周身的气息无比纯粹,仿佛太阳初升之时,林间落下的第一滴露水。
“烟儿来了,快坐。”
姜寒烟抬起一双小鹿般的眸子,左顾右盼:“太子殿下,这儿怎么只有我们两人,遇到危险了怎么办?”
盛熤唇角的笑意味深长,这么好的机会,他怎么允许旁人来打扰?
“烟儿别怕,有太子哥哥在,我会护着你的。”
她再三确定附近没有别人,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:“有太子哥哥在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小zei~,没有危险在的时候,你姐姐我就是最大的危险!
姜寒烟施施然在盛熤身边的圆凳上坐下,只见一旁的石桌上摆了各色菜肴,瞧起来精致又可口。
她眼眸一闪,三公主的宴会上,他没出现,感情是在这等着自己。
光是看着眼前这张脸,太子就心猿意马。
他亲自为姜寒烟倒了一杯酒:“这是你病好之后第一次出门,孤帮了你这么大的忙,你却不来跟孤道谢,孤只好亲自来找你。”
他举起酒杯:“烟儿是不是该给孤赔罪?”
见到酒,姜寒烟总不免想起三公主宴会当日,她素手一指,朝向盛熤身后。
“太子殿下您看!”
盛熤毫无防备的回头,就感到一双小手朝自己后颈一捏,继而眼前一黑——
“嘭!”地一声。
他的头重重磕在石桌上,手里的酒水也被打翻。
姜寒烟跳起来闪躲,才没被泼下来的酒水打湿衣服。
随后她拿起一根筷子戳戳盛熤的脑袋,然而脑袋只是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,再也没了动静。
看到这,她这才放心的坐回凳子上,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笑。
年轻人就是好,倒头就睡!
远处的林子里,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一切。
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全落入他人之眼的姜寒烟,一一试过面前的菜,确认无毒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。
直到填饱了肚子,她才有心情看着昏迷不醒的盛熤。
四周安静下来,姜寒烟才感受到骨血里翻涌叫嚣着的怨恨,这并不是她的情绪,是原身的意识。
小姜寒烟恨盛熤。
她脑海中忽然闪过许多画面,每次太子来找自己,都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,或是做一些亲昵的举动,起初她并不明白。
直到后来,机缘巧合之下发现有人偷听她和太子殿下说话。
原来,太子每次找原身说话,周围都有原身不知道的观众,这观众不论是谁,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同样爱慕太子。
这观众或许是姜雪,或许也是其他人,不过不重要了。
喜欢盛熤的小姜寒烟在被姜雪摁进水里的时候就死了。
死因是——
记忆中,太子跟自己说了说话,期间忽然把脸凑近,把自己吓了一跳。
之后就是姜雪面容狰狞的抓着自己的头发:‘好你个贱人,凭什么太子亲了你的脸,你高兴什么,你以为这样就能成为太子妃了吗?你做梦!’
自己的脸被压在水边,恐惧又绝望的摇头:‘没有,真的没有,太子殿下没有亲我的脸!’
‘还敢狡辩,看你今后还如何勾引太子殿下,去死吧!’
说着,自己就置身冰冷昏暗的湖底……
手掌心传来的微痛让姜寒烟回过神来,原来陷入回忆的时候,这具身体就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,而她的指甲好长时间没剪了。
盛熤,在害死小姜寒烟这件事上,他一点也不无辜。
想着,姜寒烟从腰带里抽出三根银针。
虽然只有三根,却是让盛熤一个月都不敢再想男女事,已经足够了!
一刻钟过后,她从盛熤的头顶取下三根银针,又拿出小瓷瓶放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。
曼陀罗香,她走遍各大药铺才买齐原料,制作了可以让人短暂丧失记忆的香薰。
做完这些,姜寒烟才把盛熤推倒。
“太子殿下,您怎么睡着了,是喝醉了吗?”
姜寒烟顶着一张无辜的脸,‘关切’问道。
太子眼神迷茫的看着她,想说的话到了嘴边,忽然脑袋一空。
他下意识回头,背后的远山浓雾一如既往。
“嘶,孤刚才……孤怎么了?”
姜寒烟水润润的眸子无比清澈,眼尾带笑:“太子殿下也真是,吃着吃着就睡着了,是不是昨晚太累了?”
盛熤这才想起昨夜忙了一个通宵。
他笑着找补:“让烟儿见笑,确实是孤太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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