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,看她愚蠢狼狈的丑样。就在这个时候。“啪!”清脆的一声巴掌声,伴随着程意的尖叫响了起来:“乔郁星,你是不是疯了!时浅浅犯了错,你打我干什么!”...
顾老爷子久居高位,身上的气势凛然,直面他愤怒的时浅浅双腿发软,说不出一个字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下来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……”
完了,全完了。
就算她再蠢,也知道傅澈断腿之后,时家已经不如从前。
她这次给家里丢了脸还是小事,惹怒了顾氏,才是真正的闯下了大祸。
除了道歉,她说不出一句话,耳边细细的讨论嘲讽声一遍遍的扩大循环,几乎要将她压垮。
“啧,时氏怎么养出这么个惹祸精。这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。”
“傅澈做了什么孽。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,弟弟妹妹还只知道拖后腿……”
“时家怕是不行咯……”
“不是我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”时浅浅捂住耳朵,拼命地摇头。
可是在场的人那么多,没有任何一个人肯听她的辩解,没有任何人愿意相信她。
“浅浅,你可真是太不懂事了。”她越是凄惨,程意就越是高兴,压不住上翘的嘴角,火上浇油:“这可是顾老爷子的心头好,你这样……啧,堂姐也没有办法。快出去吧,不然一会儿被撵出去,可就不好看了。”
嘲讽的意味溢于言表。
那些表面跟时浅浅亲亲热热的姐妹们纷纷掩唇而笑,眼底也都是看好戏的光芒。
一瞬间,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嘲笑她,看她愚蠢狼狈的丑样。
就在这个时候。
“啪!”
清脆的一声巴掌声,伴随着程意的尖叫响了起来:“乔郁星,你是不是疯了!时浅浅犯了错,你打我干什么!”
隔着泪珠,时浅浅抬起头,看到一个黑色窈窕的身影站在她的面前,将她护在身后。
她的身形分明纤细瘦弱,可是在这一刻,却可靠宽厚得犹如一座遮风挡雨的大山,将所有的黑暗全都避开。
她是黑色的,却带来了温暖的光芒,一瞬间照亮她的世界。
时浅浅张了张嘴,眼泪掉得更急了,哽咽着在心底里反复默念她的名字。乔郁星,她的……大嫂。
乔郁星脊背挺直,神色冷厉,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意:“打的就是你这个幸灾乐祸、上蹿下跳的小人。”
“时程两家本来血浓于水,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。家中妹妹出事,你不仅不维护,反倒踩得厉害。高兴吗?”
说着,她扬起手,又是狠狠的一巴掌。
“啪!”
“时家待你们程家不薄,傅澈出事之后更是信任地将时氏交到了你哥哥的手上。程珉知道你在外是这么对待时家人的吗?没心没肺、忘恩负义的白眼狼。”
程意捂着火辣生疼的两边脸,比疼痛更让她难受的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叱骂丢人,像是把她扒光了扔在人群里,让她抬不起头来。
她当然知道,就算他们再想把时氏改姓程,在没成功之前,时家就始终死死地压在他们的头顶。
如今被乔郁星当众骂得这么狠,她还怎么有脸见人?那些所谓的姐妹,只怕都要在暗地里看她的笑话!
程意气红了一张脸,怒火上头失去理智地扑上去:“乔郁星,我跟你拼了!”
“无能狂怒。”乔郁星嗤笑一声,裙摆飞扬,露出一点点纤长细白的脚腕,飞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。
她的眼线上飞,勾勒出妩媚动人的眼角,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用的小丑:“你也只会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。”
“意意!”刚赶过来的时姑姑尖叫一声,扑过来:“晚星,你这是干什么!意意是你的堂妹,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!”
心疼地扶起程意。
“姑姑还知道咱们是一家人呢,我以为姑姑家早就忘了。”乔郁星闲适地勾唇:“不然程意怎么蹦跶得这么欢?我还想,回去跟傅澈好好讨论一下,时家和程家到底是亲人,还是仇人。”
时姑姑的脸上一僵。
时氏还没有被自家儿子彻底掌控,她哪儿敢在这时候撕破脸。
堆起虚伪的笑意,她努力辩解道:“你看你……到底是年轻气盛。意意年纪小不懂事,做事不够妥帖。咱们当然是亲人了。”
“确实是年纪小。”乔郁星微微一笑:“毕竟才比我大了区区两岁罢了。”
时姑姑脸色更僵了。
“小姑娘总是意气用事,肯定是刚才跟浅浅有口角,一时冲动想出口气。”时姑姑还是努力圆场:“你们别跟她计较……”
“出口气,就可以把家里人往绝路上逼?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出气方式。”乔郁星嗤笑一声,摆摆手:“跟我说这个没用,她得罪的又不是我。总不至于一个才二十一岁的孩子,做错了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吧?”
特意重读了“二十一岁”,惹得场上不少人失笑。
时姑姑脸色青白,恨不能当场消失。
可是她不能,只能狠狠地扯了扯女儿:“意意,还不快给浅浅道歉。”
“妈!”程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气恼地跺脚:“你说什么呢?乔郁星刚刚才打了我!你还让我给她们道歉?我不!”
丢死人了!她以后还怎么见人!
“听话!”时姑姑紧紧地握住她,眼神严厉:“乖,给你堂妹道歉。不要让妈妈生气。”
程意顿了顿,在时姑姑的眼神下,到底不敢再任性。
她死死地咬住嘴唇,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:“浅浅,对不起。”
声音小的像是蚊呐。
时浅浅泪眼朦胧地偏开头,小心地向乔郁星靠近一点,眼底更酸了。
凭什么道歉就可以呢?她明明就不是自愿的。她根本,根本不想原谅她。
“怎么?程小姐出门之前没吃饭?”乔郁星轻笑:“还是说嗓子坏了,要我给介绍医生吗?”
时姑姑的脸色更难看了,沉声道:“大点声!”
程意恨得咬牙,恨不能生嚼了乔郁星。
到底凭什么,她要给时浅浅这个只会轻信别人又傲慢的蠢货道歉?
可是她不能反抗,只能闭上眼,豁出去地抬高了声音:“浅浅,对不起,是堂姐说错了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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