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给的线索,总归不是全无依据。女人瞪大了眼睛。眼睛笑没了。上品灵石!这等小地方,居然有如此出手阔绰之人!每层楼梯的转角处,都有打扮各色的男人女人展示自己,拐角的墙上,挂了牌子,明码标价。...
宁熹元进入那阁楼,便立刻有清秀的少年迎了上来。
这阁内云雾缭绕,丝竹阵阵。
醉人的酒香和果香交织缠绕,氤氲暗藏在云雾之中。
“哟,这位仙人,想找哪个俊俏小郎君?”
穿着夸张艳丽服饰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,眯着眼,上下打量宁熹元,紧接着嘴角笑开了花。
虽然穿的朴素,但都是稀有奢侈的料子。
绝对是个大富大贵的客人。
【要不,还是走吧?】系统心里咯噔一声,已经脑补出一百个捉奸在床被砍成尸块的场景了。
“仙人第一次来也没关系,我们这里有唱曲儿的、弹琴的、舞剑的、画画的,应有尽有。”
宁熹元不理会系统,上品灵石丢给女人后,自顾自上楼。
“不必跟着。”
系统给的线索,总归不是全无依据。
女人瞪大了眼睛。
眼睛笑没了。
上品灵石!
这等小地方,居然有如此出手阔绰之人!
每层楼梯的转角处,都有打扮各色的男人女人展示自己,拐角的墙上,挂了牌子,明码标价。
宁熹元层层看过去,最终在一名画师面前停住了脚步。
牌子上没有价格,只写了一坛芙蓉醉。
请喝酒,就能得到这位画师...的画?
宁熹元看着墙上挂的,画师手中画的,以及地上散落的画纸,略显沉默。
就...
鬼画符。
很难评,可能有当一个出色符修的潜质。
“二十五岁,化神修为,剑修。”
宁熹元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桌案上画画的男人,轻飘飘落下了这么一句话。
盲月的解药...她想,她找到了。
下灵界灵气稀薄,出窍已达巅峰,为数不多,且都是千岁百岁的老者。
眼前的男人年纪轻轻,就已达到出窍之下的境界...
无论为何会落到此种境地,必是上灵界之人。
那画师一身黄衣,羽毛般轻飘飘的耳坠,修长的双手下笔之时隐隐有青筋显露。
五官硬朗,却有颓丧之气。
宁熹元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,大家都想死。
“仙人说笑,奴家没有修为,更不会拿剑。”那人并不抬头,声音听不出起伏,倒是听出了些许醉意。
宁熹元:“请你喝酒。”
画师笔锋一顿,抬头,看向宁熹元。
随手扯出一张画,就要递给她。
“请你喝最好的酒,不要你的画。”宁熹元微微摇了摇头,语气轻快。
画师终于正眼看向宁熹元。
最好的酒?
“不卖身。”
他似乎有动容。
宁熹元:“......”
她长着一张来嫖的脸吗?
“当然。”宁熹元俯身凑了过去,声音很轻,略微带笑,“我要盲月的解药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。”
话说完,她又站直了身子,露出友好笑容。
没关系,软的不行。
打一顿就好了!
——
宴祁安找到宁熹元的时候,少女正躺在顶楼雅间的软榻上,
旁边两个清秀的少年捏腿,还有两个在剥葡萄。
脚边睡了个抱着酒坛子的疯子。
他闯进来,打断了雅间中弹琴奏乐的声音,所有人都望向他。
跟在身后的老鸨都快碎了!
这人白衣染血,浑身煞气,手中还带着一把匕首。
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玉面修罗。
一看就是来捉奸的!
没想到啊,捉到这贵客人头上。
贵客也真是的,家里放着这等绝色,还要出来偷吃...
“少宗主。”
宴祁安气笑了。
他就去杀个人的功夫,回来人就不见了。
好不容易找到,这人在这儿...
宁熹元从软榻上弹起来,看着宴祁安,笑道:“喝酒吗?”
“喝!”
宴祁安还没开口,宁熹元脚下的人就举手爬起来。
俨然醉的不轻。
画师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。
宁熹元是丝毫没看到宴祁安渐黑的脸,轻笑了两声。
系统出品,当然是好酒了。
“少宗主喜欢这样的,何不找奴?”宴祁安笑了,又是那种温和的,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。
“铛!”
匕首落在地上,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因杀人而起的兴奋渐渐更胜,或者说转化成烦躁。
还想杀人。
杀更多的人。
包括宁熹元在内的,这里的所有人。
宁熹元挥了挥手,示意所有人退下。
她毫不心虚。
只是在等待的过程中,顺便享受下生活。
没什么过错。
得了宁熹元的命令,屋里的人跑的比兔子都快。
实在是宴祁安身上的气息太过骇人。
唯有画师坐在原地,纹丝不动,最后还是老鸨指挥人将他拖走。
画师虽醉,还朝着宁熹元挥了挥手。
“好酒!”
“下次还找我,我这里什么药都有。”
此言落下,所有人纷纷去看宴祁安的脸色。
却只看到少年脸上的神情愈发柔和,似有无限包容。
“啪!”
闷响过后,大门彻底关上,整个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。
宁熹元看着宴祁安,勾了勾手。
“来。”
油腻猥琐。
她行。
宴祁安看不到宁熹元的动作,只觉得少女的声音不同于往日。
他沉默,朝宁熹元走去。
最后站在了宁熹元的身后,双手搭上少女的肩膀。
“嘶!”
“轻点!”
宁熹元扭头看向宴祁安,刚才那力道差点儿把她捏碎了。
要杀就杀,别在这儿搞些幺蛾子。
“少宗主喜欢什么样的,奴会学。”
宴祁安轻笑了声,心情顿时好了许多,只是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。
温柔。
宁熹元想骂人。
但憋住了。
反派毫无底线,令她倍感痛苦。
但不得不承认,调整力度后,宴祁安按的还挺舒服。
只是...
“你杀人了?”
宁熹元睁眼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这屋里混杂着各种香味,终于没遮盖住这鲜血的腥味。
宴祁安旋即绕道宁熹元前边,微微弯腰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。
“他出言不逊,放荡粗俗。”
“不该杀吗?”
少年压低了声音,似蛊惑般,开口道。
他也好奇,这少宗主壳子下的灵魂,又能容忍他到何种地步。
宁熹元炸了。
气。
好气。
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气什么。
————
宁姐:他杀了我要杀的人!他杀别人都不杀我!他...他拿杀过人的手碰我!呕!
宴祁安:好气,但不知道在气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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