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堂清却没停手,只是问:“你住进来,你爸妈同意么?”沈然之摆摆手,无所谓道:“他们不会管我的。”夏堂清:“嗯,好吧,那你改天给班主任递交一个走读生申请。”沈然之:“嗯,这些都简单。”夏堂清捏着床单角,想了想,还是不确定地问:“你……真的想好了?要和我一起?”沈然之在浴室里面已经想了很久,心情也平复了许多,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说要和他一起,也许是怕小混混再来骚扰他?也许是也想体验一下走读生的生活?也许是想吃这人做的菜?原因好像很多,好像也不多。
夏堂清一愣:“要?还是什么?”
沈然之:“药!吃药的药!方言,毒不死你的意思!”
夏堂清噗嗤笑了:“哦。”
沈然之:“下次你再把我关里面,一个人打那些混混,你就试试。”
夏堂清挑眉:“这本来就是我的麻烦,与你无关。”
沈然之一边往这人手臂和手腕上涂药,一边吹气,生怕疼似的。
“我不疼。”
沈然之:“怎么与我无关?我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,给你交房租。还有,我说你疼就疼。”
夏堂清觉得这时候的沈然之太强势了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“你说什么?住一阵子?”
沈然之:“嗯。”相对于夏堂清的惊讶,沈然之十分淡定地拿出另一根棉签,蘸着碘酒,涂了上去。
夏堂清:“为什么?我这条件又不好,你读书读傻了?”
沈然之咳了一声:“你看你这里,混混这么多,你一个人住多危险,哪天被打死了都没人知道,有个人一起住,起码可以相互照应,况且我在学校里也一个人住,太无聊了,就这样咱俩搭个伴儿多好,说好了。”
说完也正好涂完了药,正准备起身,听到夏堂清来了一句:“你不会想吃我做的饭吧?”
沈然之立刻点头:“对对!这也是原因之一!”
夏堂清无奈捂着额头,“好吧,正好前几天我买了个小冰箱。”
沈然之:“那行,我先去洗个澡。”说完就逃一般地冲进了浴室。
浴室里还有夏堂清用过之后的热气,他觉得一定是这热气的原因,不然为什么心跳这么快,太不正常了,他关了门,蹲在地上,调整呼吸,过了一会儿,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。“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。”
……
门外的夏堂清心跳如擂鼓,勉强找了个原因,算是化解了双方的一点点尴尬,但是,想到这个人要和自己一起住,怎么又紧张又开心呢?
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已经在给沈然之换新床单了。
沈然之头发滴着水,光着脚走出浴室:“不用麻烦,我正想体验一把你改造的沙发呢。”
夏堂清却没停手,只是问:“你住进来,你爸妈同意么?”
沈然之摆摆手,无所谓道:“他们不会管我的。”
夏堂清:“嗯,好吧,那你改天给班主任递交一个走读生申请。”
沈然之:“嗯,这些都简单。”
夏堂清捏着床单角,想了想,还是不确定地问:“你……真的想好了?要和我一起?”
沈然之在浴室里面已经想了很久,心情也平复了许多,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头脑一热就说要和他一起,也许是怕小混混再来骚扰他?也许是也想体验一下走读生的生活?也许是想吃这人做的菜?原因好像很多,好像也不多。
沈然之擦着头发,靠在门框上,这里他来的不多,但感觉已经很熟悉了。
“嗯,你不会嫌弃我吧阿清!”沈然之十分受伤地问道,眼里泛起水光,可怜巴巴。
得,又来。
夏堂清笑着摇头:“那倒没有,就是……嗯……怎么说,太突然了,或许我还没有做好和别人……一起住的准备。”
沈然之:“唔,那也是哦。”
夏堂清把旧的被单整齐地叠起来放好,回头问他:“所以要不你再考虑考虑?快高三了,你应该很忙,竞赛班的事情很多吧。”
沈然之听后,果真低下头考虑了一会儿。
夏堂清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床单,干净利落地打开,铺上。
沈然之不知不觉就看愣了,少年身高腿长,被单在两手动作间如纸片落地。
跑题的人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跑题了:“你怎么什么都会?要不下次教我怎么整理床铺?”
夏堂清:“……”
沈然之:“哦,你还可以教我做饭。作为交换,我可以帮你复习高考,怎么样?”
夏堂清无奈地笑了笑,他勾了勾嘴角,眼睛明明是盯着被单,却又有那人的影子。
“沈哥。你考虑好了吗?”夏堂清把床单整理好之后,这样问道。
“那什么,你再给我几天,我再想想,要不要同居。”
听到“同居”两个字的时候,夏堂清确确实实愣了好久。
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沈然之已经把他的书包拿了进来,轻车熟路地坐在夏堂清的书桌上。
在这个躁动的年纪,夏堂清与其他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,他显得更加成熟稳重,因而他的桌面也很整洁干净。
其中几个抽屉上了锁,想到那些小混混,沈然之觉得给冰箱上个锁都是正常的,因此倒也没十分留意这些抽屉。
他拍了拍作业,对夏堂清说:“弄好了一起复习?你做你的作业,不会的直接问我。”
夏堂清:“行。”
几分钟后,夏堂清拿着一把凳子和一个书包,在沈然之的旁边坐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窗外不停扑闪的蛾似乎也倦了,比一开始的那股狠劲儿弱了不少。窗外树叶繁茂,枝丫摇曳,夏堂清点了蚊香,拉开了一点窗户,夜晚的凉风如说着悄悄话的姑娘,穿过这个不大又温馨的房间;属于城中村独有的静谧氛围笼罩着整个房间,除了窗外聒噪的蝉鸣。
可是当虫儿能尽情发声的时候,它也是自由的。
“这个题是这样的,你先转换一下这个式子,然后题干中有个隐藏条件,你试着找找……”
房间里响起轻微的讨论声,少年的声嗓惊人的诱惑,当压低声音说话时,更像是在耳边吹气,每一个字都让人心跳加快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“嗯嗯对,就是这样……”
没人知道那个小房间的灯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,连窗外那些最早开始唱歌的虫儿也不知道,兴许他们背地里也会抱怨窗里人半夜扰民呢。
……
似乎从这一天开始,夏堂清觉得他真的要认真学习了,tຊ比以前更加认真,认真到他必须保证以后的自己足够强大,有能力……有资格和那个人站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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