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戚没想象中喝得那么多,倚在她肩膀上,相继送走了其他人。月黑风高。宁遥有点觉得冷,肩膀上的邓戚咿咿呀呀站起来,一脸呆萌“你冷了?”宁遥点头。大戚说一不二,脱下身上只有一件邓衬衣给她,宁遥吓坏了“你干嘛?”“姐姐你冷。”宁遥哭笑不得,眼前人傻到没边。完全就是大版小戚。“穿上,穿上。”宁遥把衣服拿过来,到他跟前,往他身上穿,大戚不配合就算了,还一伸胳膊搂住了她。
这下话题规整,不再敬酒。
南舟性格开朗“好了,酒也别敬酒了,咱就认真吃菜聊天吧。”
彭淮影“行。”
客套过去,餐桌就开始聊日常。
孩子们询问宁遥就业之类的问题。
宁遥疑惑“你们不是航空学吗?”
“是啊。”南舟说“但就业问题其实并不容易,如果没有背景,没有后台,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类的工作。”
宁遥听到这里,没有表态。
“哦,对了,戚。”彭淮影忽然放下筷子“马上要进行试飞训练了,你感觉怎么样?紧张不紧张?”
宁遥夹了块排骨放在嘴嘴边。
邓戚下意识看向宁遥,有意逃避话题,彭淮影没看出来又追问了遍。
邓戚尴尬回复“还行。”
南舟问“你们四个都得试飞吗?”
“嗯。”另一个同学是陈默。
彭淮影问过来“姐姐,我们到时候试飞训练,你要不要过来看?”
宁遥那块排骨掉下来“啊!”
“试飞训练,戚没说?”陈默。
“说了。”
“你来不?学校让家属参观。”
宁遥斜了眼邓戚“去。”
“哎哟。”彭淮影尖叫“真是好姐姐,戚能遇见你,真是福气。”
宁遥不说话,俩人就像心灵感应她抬眼,邓戚扯着嘴角仿佛在求别生气。
宁遥瞪瞪眼,低下头吃饭。
吃到后半场,彭淮影叫邓戚去了卫生间,说是上厕所,其实是结账。
一出包厢,彭淮影就递了根烟给邓戚“她这种人怎么同意的你?”
邓戚点燃烟苦笑“就同意了呗。”
“你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彭淮影低吼“留点心眼,别真被骗了。”
“她不会骗我。”
“别太自信。”彭淮影说。
邓戚抽了口烟,平和道“我知道该怎么做,说不定就这一段时间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邓戚看着地板“字面意思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她”彭淮影差不多懂了“你们没可能走很久吗?”
邓戚没回答,到前台结账。
“六百六十七。”
“六百六。”彭淮影掏出手机。
邓戚说“我来,欠你的钱还有两千没还上,可能过几天还需要借钱,这顿就当我意思意思,先还个人情。”
彭淮影沉默,看着他把钱付了返回的路上问“为什么又要借钱?”
邓戚说“我们俩五一要去西北。”
对,是我们俩。
只有他和宁遥。
再无他人。
彭淮影“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
邓戚沉默。
彭淮影打了他一拳“你一天三份工,还差我两千,又要带她出去玩,你是真把自己当驴了吗?”
邓戚低声喃喃“我有分寸。”
彭淮影无语“你到底图什么?”
邓戚仰起头“图心安理得。”
图她对我好过,图她照顾过我。
很多人都问这个问题,邓戚每一次都回答不出来,说什么也不图太假,说什么都土,他也不知道他图什么。
烟雾缭绕,困人困自。
情爱无论何时何年何月,永远会让人争论不休,似乎没有答案就是答案。
这样有情儿女便可如愿。
饭局结束已经凌晨过点。
俩有女朋友的男孩,大概就是仗着有女朋友俩人喝到没头没脑。
勉强依靠女方扶着走出饭店。
要说最清醒的,自然是宁遥,全程下来,滴酒未沾,只喝了些果汁。
邓戚没想象中喝得那么多,倚在她肩膀上,相继送走了其他人。
月黑风高。
宁遥有点觉得冷,肩膀上的邓戚咿咿呀呀站起来,一脸呆萌“你冷了?”
宁遥点头。
大戚说一不二,脱下身上只有一件邓衬衣给她,宁遥吓坏了“你干嘛?”
“姐姐你冷。”
宁遥哭笑不得,眼前人傻到没边。
完全就是大版小戚。
“穿上,穿上。”宁遥把衣服拿过来,到他跟前,往他身上穿,大戚不配合就算了,还一伸胳膊搂住了她。
路灯下,两个身影轻轻飘动。
一点点被月光记录,被灯光拍摄。
“干什么?”宁遥轻声,没想到他不穿衣服光着膀子还这么暖和。
“姐姐。”大戚说,声音回荡在她头顶“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试飞的。”
宁遥淡笑,拍他肩膀“没事,把衣服穿上,别让人看见了。”
“谁看呀,这里只有我们。”大戚环顾四周,现在确实没什么人。
宁遥哼笑哄了哄大戚“走啦,回家,快点把衣服穿上,喝多少啊。”
“没多少。”大戚拿过衣服,往自己身上套,套了半天没穿上。
宁遥只能帮他穿好衣服“你呀。”
“姐姐。”大戚身上就像没骨头一般,两手搂着她一只胳膊,整个身子向她身上倾斜“姐姐,你不生气吗?”
“生什么气?”
“我没告诉你试飞训练。”
宁遥捏他脸“没事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姐姐,你真好。”大戚搂着宁遥往前走,宁遥是被动行走,一时被他推着走有些快,脚踩到一块石头。
比尖叫先反应来的是宁遥身体刹那间向左倒,随即是一声尖叫。
邓戚搂着她胳膊,没让她倒下,傻劲回复过来些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,没事。”宁遥吃痛。
邓戚蹲下来“我看看。”
“不用。”
邓戚的手已经放到了她脚踝上,轻轻捏了捏“疼不疼?”
“疼。”宁遥弯腰扶住他肩膀,单脚站在地上,身体摇摇晃晃。
“把鞋脱了。”邓戚脱下她的鞋。
“那我怎么走?”
“我背你。”
“你喝酒了,背得动?”
“背得动。”
宁遥光着一只脚踩在地上,抬起另一只脚让邓戚把鞋子脱下来。
两只脚上鞋子全没有了,宁遥打算光脚踩地,还没放下脚,邓戚单手抱在她腿腕,另一只手拿起高跟鞋,仿佛抱棉花娃娃,将她抱了起来。
宁遥没来得及反应,整个人趴在他后背上大叫一声,很快镇定下来。
车子停在不远处,通往车子的道路并不算长,他们走在里道,马路上时不时还会路过行驶车辆。
夜深人静,风声潇寂。
宁遥闭上眼睛,放松心情,像这样安逸瞬间不知道还会有多久。
她格外珍惜,格外享受,靠在他耳边,念了他的名字“邓戚。”
语气平和,就如这月光般寂静。
“你谈过恋爱吗?”
月光照在地面,犹如一层霜。
邓戚凝视倒影“谈过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大一。”
宁遥“…”
而后笑问“到哪一步?”
“亲过一口。”
“你挺有本事的嘛。”
“哪有。”
“哪没有?”宁遥揪住他耳朵“大一,才刚来上学就谈女朋友。”
邓戚认错“我错了。”
宁遥哼笑,趴在他肩膀上,发丝随动飘荡,地面上影子没有那么黑。
有些虚伪,有些假象。
就像世界为此套上了面纱。
.
回到家,邓戚把宁遥抱到沙发上休息,就去浴间拿来了洗脚桶帮她按摩。
邓戚蹲在她跟前,动作柔和到像在安抚“你经常穿高跟鞋,不累吗?”
宁遥说“习惯了。”
邓戚笑了笑“我帮你按按脚,可能会有点疼,你忍一下。”
宁遥点头答应。
邓戚帮她捏脚,偶尔用水淋在崴伤那块提醒她:以后能少穿就少穿。
“我尽量。”宁遥弯下腰,手放到水里揉脚“以后没大事我绝不再穿。”
发丝垂落,宛如苍蝇在他脖颈爬行,邓戚抬眼是一处极致白雪领域。
宁遥与他对视,两两相望,再没有任何事物能比眼神能解释爱意恒生。
目光对视,眼里只有彼此。
小戚在沙发上,嗷呜叫了两声。
欲望在身体里,肆意横生。
邓戚手搭在她胳膊上,双膝跪地仰起头,腾出一只手扣住宁遥脑袋,将她本就倾斜的身体带向自己。
吻落下,视线刹那间被头发遮挡。
谁的头发,有她的,也有自己的。
吻带有惩罚,带有嫉妒。
邓戚感觉得到宁遥在挣扎,松开了口,失望着低语“你不愿意。tຊ”
宁遥闪躲到一边他,拒绝“别胡闹,不然我真会生气的。”
声音一下子冻结了一切暧昧氛围。
邓戚泄了劲儿“为什么?”
宁遥不理人,脚踩到地上,从他跟前走开“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邓戚有点着急“怎么不是时候?”
宁遥回到卧室“不是时候就不是时候,你要是想要就自己解决一下。”
邓戚在沙发上坐了很久,只有小戚陪在身边,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。
也曾抱怨过,但最终都是无奈。
最后,还是去卫生间自己解决。
解决完回到卧室,宁遥没关灯,躺进被窝里,床角放着她纯色蕾丝内衣。
邓戚永远读不懂她所思所想,明明有爱意,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做那一步。
他走过去,躺到她身边,自然而然会搂住她那处软绵,宁遥从不抗拒。
周日这天,宁遥只留邓戚吃了个早饭,邓戚就以学习要忙匆匆离开。
一直到策划图完成,宁遥合上电脑,拿起桌边手机,给邓戚拨了电话。
电话拨了三十多秒接通。
那头传来蝉鸣,灌木丛中里各种小虫子已经在不自觉出现。
宁遥清清嗓子“在忙吗?”
“不忙,怎么了?”
“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?”
电话沉默两秒,邓戚感到奇怪。
这么久以来,宁遥从不主动邀约。
邓戚直接问“有事跟我说?”
宁遥笑起来“嗯。”
“那中午我去找你。”
“你有没有想吃的?”
“炸酱面就行。”
宁遥哦了声,挂了电话。
这人还挺好养活。
宁遥问过他有没有想吃的?
邓戚永远是【炸酱面】
宁遥瞧时间已经十点半,起身去到附近菜市场买了猪肉和白菜,大兜小兜随便买了些零食就回了家。
邓戚过来已经是十二点半。
宁遥看见他时,他一身灰色。
给宁遥吓了一跳“你干嘛了?”
邓戚把外套脱下“没什么。”
宁遥明白“去洗洗手吃饭。”
邓戚洗了手,再出来时,餐桌上已经摆了他爱吃的炸酱面。
现在他们相处模式就如同老夫老妻,日复一日,相同但安逸。
小戚趴在桌上,吃着邓戚投喂给它的纯肉,嘴里咪咪叫不停。
宁遥嘲讽它“真能吃。”
“确实能吃。”邓戚符合“我刚见它时,它还没我脚大。”
“现在”宁遥接住话题,欲言又止,鄙夷地啧啧两声“胖猫。”
邓戚吃了口面问向她“你突然找我,是有什么事情要说?”
宁遥犹豫了犹豫,咽下去嘴里的面条,低下头说“我要出去几天。”
邓戚睁大眼睛是下意识反应,很快接受话题,问她“去干什么?”
“海州。
邓戚意料之中,亲耳听到她说她要去那个地方,还是难免不乐意。
他不懂,海州到底有什么好,邓戚夹断面条“跟我说是怕我不舍?”
冷气压过盛,宁遥感觉得到,保持淡漠说“就跟你说一下。”
邓戚“去多久?”
宁遥摇头“不确定。”
沉默好久,
邓戚把所有可能想了一遍,就像做出天大决定,抬起头,凝视她“我跟你一起去,我舍不得你。”
宁遥愣了一下。
邓戚试探“可以吗?”
“你不有课吗?”
“我可以请假。”
啪,宁遥扔下筷子“请个屁。”
俩戚被吓一跳。
宁遥拿起筷子“周五去。”
邓戚“真的?”
宁遥“假的。”
邓戚连续喂给小戚四块纯肉。
宁遥骂他没出息,邓戚承认。
他说在爱人面前不需要有出息。
吃过午饭,邓戚离开,让他把零食拿上,送他到走廊,就结束了见面。
宁遥联系海州那边调整了时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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