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做坏事,上床都是问题。宁遥永远不会忘记,邓戚每喝一瓶就会问一句“跟不跟我做?”一共喝了七瓶,人倒了下来。若不是她扶了一把,他肯定一头栽到烧烤上,这倒是好,被她胳膊扶住了,他还在喃喃“跟不跟我做。”宁遥嘲笑他“你硬得起来吗?”…当然不能。宁遥将他扶到卧室,躺到床上,喝了酒就是不一样,一挨床就睡。宁遥哭笑不得,看着他喝酒喝成猴屁股的脸揉了揉,弯下腰在他唇上吻了吻,起身时,听见了他在碎语三千。
周五下午,如约而至。
宁遥为了省事来到学校门口等他。
车窗有人敲响,宁遥回头,邓戚趴在窗户上,眼圆溜溜瞪着。
宁遥看着他一身打扮诧异了那么一秒,打开保险,放他坐上车。
邓戚打量着她“你今天…”
宁遥垂眸“不好看吗?”
与以往不同,她风格大变,从时装换成了一套酒红色运动套装,脚上是一双耐克纯运动鞋,完全大变样。
邓戚痴痴点头“好看。”
“那你这是?”宁遥指着他。
邓戚穿着成熟,内是一件白色花有字母内搭,外套是一件棕色风衣,对称扣没有扣上,随意张开在两侧。
宁遥伸手放在他腿上,抬起头“还穿西裤,你搞什么?”
邓戚握住她“想穿而已。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衣服?”
“以前没穿过。”
宁遥转过身,开了车“那之前不穿,怎么今天忽然想到穿了?”
邓戚支支吾吾没回答上来。看着宁遥“那你今天为什么穿运动装?”
宁遥动动腿“舒服。”
邓戚“…。”
宁遥放了首曲子,跟着唱。
车上没交流,显得太过冷清。
宁遥跟着音乐哼小曲,近几天她心情特美,邓戚看她那么悠闲,车上歌曲他没有听过“这首什么歌?”
宁遥说“赵雷的鼓楼。”
邓戚说“挺好听的。”
宁遥嗯了声。
车上一直播放着不同歌曲。
那些宁遥喜欢听的,她都能哼上几句,邓戚最有印象的一句歌曲是:
世界之大,为何我们相遇。
难道是缘分,难道是天意。
他看向宁遥,她在哼歌。
难道是缘分,难道是天意。
这句歌词很合适,形容他们。
就是缘分让他们相遇,就是天意让他们在这样不凑巧的时候遇见。
天意凑巧,缘分刚到。
.
机票是邓戚强硬要自己买,宁遥只好让他负责,也不知道这小屁孩哪里来的钱,竟然还买的商务舱。
宁遥啥也没问,知道他要装这个面子,她就给足她面子,来到机场,就同他一起坐在候机室的按摩椅上休息。
邓戚侧着脸看她,宁遥双手抱在胸前,耳朵里戴了耳机闭目养神。
他起身凑到她跟前,取下一只耳机放到自己耳朵里,有线运动耳机连接歌曲,也连接了他们的心跳声。
宁遥睁开眼“干嘛?”
邓戚微微弯腰“听歌。”
“…”
宁遥昂起下巴“坐回去。”
“你陪我说话嘛。”
“说什么?”
邓戚转动转动眼睛“小戚。”
“我放宠物店暂管了。”
邓戚把耳机还给宁遥,坐回原位。
宁遥要比他想象中冷静,他以为宁遥一定会追问钱之类的事情。
然而,没有。
面对宁遥这么淡漠的反应,邓戚靠在按摩椅上,心里却并不是滋味。
这种感觉复杂,酸涩又苦涩,就像是吃了口柠檬,哪哪都不舒适。
五点半,登上飞机。
邓戚靠窗而坐,宁遥坐在旁边。
邓戚憋了一路还是卑微问了句“我有钱,你不用有压力。”
他感觉宁遥是故意的,故意在候机厅什么也不吃,故意把靠窗位置给他,故意维护他的自尊,让他走在前。
宁遥摘下耳机给他“放起来。”
他们出行拿的东西很少,宁遥就背了一个包,她出门向来不喜欢拿东西。
邓戚把耳机放到包里,看着她“我真有钱,你不用特意照顾我。”
宁遥挪挪身体,向他靠拢,挎过他一只胳膊,与他手指相扣在一起。
邓戚回应她,紧紧拉住。
宁遥靠在他肩膀上,轻言细语“你不要想那么多,我都知道。”
越是平淡,就越如晴天霹雳。
杀人不眨眼。
她的话,让邓戚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相握在一起的手,明明那么紧,却有一条无法抹去的距离。
邓戚叹了声气“好。”
除了好,他再无话可说。
宁遥好像睡着了,除了均匀的呼吸声就没有了回应,邓戚没吵她,也闭上眼睛,至于睡不睡是另一回事。
机翼之下,黑夜拉开帷幕。
灯火通明,高楼大厦。
.
南北差异固然强大,宁遥从车上下来就感到了海州空气里的不正宗。
与平城的空气不一样。
邓戚拉着她的手,看出她不太自然的举动疑惑道“你怎么了?”
宁遥吸吸鼻子“空气不好闻。”
邓戚也闻了闻,他没有太大感触。
他就是南方人,大学之前也来海州旅过游,自然没宁遥的反应大。
宁遥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司机问去哪。
宁遥说“瑰丽酒店。”
邓戚没插话,这是他们约定好的。
他买机票,就得让宁遥订酒店。
车绕着浦东区行驶,街道上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倒真是一座魔都。
宁遥开始思考一个问题,在海州会不会遇见他,在外滩会不会遇见他。
走过曾经走过的路,会不会重逢?
.
宁遥到酒店之后,就果断定了套房,拿上房卡,就上了楼。
瑰丽酒店她常常居住,算是一等一的豪华酒店,总统套房有一间客房,一个客厅,一个开放式厨房紧挨着餐桌。
空间活动超级大,客厅还有一面落地窗正对着黄浦江以及外滩。
外面灯光璀璨,车鸣声不断。
宁遥手里除了房卡一件东西也没有拿,穿上拖鞋,脱下运动外套,里面是一件内搭,脱干净了,她就往沙发上一坐,长长地舒展了一口气。
太累,坐飞机累,换个地方累。
来到有回忆的城市里累。
邓戚放好东西,在她tຊ身边坐下“很累吗?”
“嗯。”宁遥往他腿上一躺“你假期不多,我今天实在不愿意动了,明天在去办事,你在酒店休息行吗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让你休息休息啊。”
“不带我一起去目的地吗?”
宁遥换了个姿势,躺在他腿上,抬手捏他脸蛋“你想去?”
“嗯。”
“那边很偏僻,比不了这边。”
“那我也要去。”
宁遥动动嘴唇“可你假期不多 你确定放弃这机会,陪我去工作?”
邓戚心想“那不是你的工作。”嘴上却是乖乖点头“要去。”
宁遥没办法“那就一起去。”
邓戚拿过手机“吃点什么?”
“你想吃什么?”
“我都行。”
“你看看。”
邓戚倒是听话,拿着手机翻找。
宁遥就躺在他腿上,看着他找。
偶尔玩玩他额前碎发,偶尔捏捏他耳朵,挑逗多了,就会迎来一吻。
这么和谐的瞬间就像春天的阳光。
那种没有风,没有雨,最平淡最自然,最温暖,站在正午阳光下,躺在一张摇椅上,什么也不用做,什么也不用想,身边有爱的人相伴时的阳光。
平淡无形中等于了所有美好词汇。
光是幻想,就知道有多美。
邓戚最后点了些烧烤配啤酒。
俩人围在落地窗前一张玻璃圆桌上一边聊天,一边吃烧烤。
邓戚特意点的啤酒,宁遥问他为什么要点啤酒啊,他说“氛围到了。”
宁遥秒懂,踢了他一脚,骂他“你那脑子里天天想些什么?”
人是如何一点点得寸进尺的。
就是邓戚这样。
喝酒壮胆,然后得寸进尺。
他半趴在地上,搂过宁遥脖子,落下一个强烈的吻,直视她双眸。
“跟你做。”
宁遥记得邓戚眼神所有变化,印象最深的是初次的一面,此后,他的每一个眼神,都代替不了第一次的模样。
尽管再欲,再隐忍,克制。
宁遥不为所动“吃饭。”
邓戚就乖乖吃饭,继续喝酒。
然后,喝着喝着就真喝多了。
别说做坏事,上床都是问题。
宁遥永远不会忘记,邓戚每喝一瓶就会问一句“跟不跟我做?”
一共喝了七瓶,人倒了下来。
若不是她扶了一把,他肯定一头栽到烧烤上,这倒是好,被她胳膊扶住了,他还在喃喃“跟不跟我做。”
宁遥嘲笑他“你硬得起来吗?”
…
当然不能。
宁遥将他扶到卧室,躺到床上,喝了酒就是不一样,一挨床就睡。
宁遥哭笑不得,看着他喝酒喝成猴屁股的脸揉了揉,弯下腰在他唇上吻了吻,起身时,听见了他在碎语三千。
脚步停了停,他似乎在哭。
宁遥没听清,也没听下去。
她叫了阿姨来清理卫生。
送走阿姨,她洗了个澡。
邓戚已经熟睡,躺在他身边,他身上一股酒味,宁遥嫌弃又讨喜。
他一共就九瓶啤酒,就喝成这样。
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邓戚半夜醒来过一次,到落地窗前抽了根烟,又重新躺回来。
身边女人似乎一直有心事,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,永远眉头紧锁。
将自己蜷缩成一团,就像梦里有什么怪物要抓住她,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,才能让自己不被侵害。
邓戚看不懂,只能将她搂紧,像哄小宝宝一样拍打她。
这样。用不了十分钟这个女人就会放松,眉毛也会舒展,然而——睡觉姿势就会变成一个大字。
有时会压住他,有时会压住“他”
但常常是压住肚子,然后夜里艰难喘息,艰难入睡,熬到第二天。
邓戚常常想,这样一辈子也好。
夜深悠静,不长不短。
刚刚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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