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李乐训实在不想纠缠,便敷衍回道:“徐太尉嘛,我认得的。我有事,他也知道的,官人莫要阻拦。”驿丞还要再斥,却被徐徵插了进来:“李姑娘,我送你出去。”“什么?”李乐训终于舍得停住脚步。徐徵重复:“李姑娘,我送你出去。”声音仍冷得像块寒冰。只是这块寒冰,叫人最先想到的,不是冷,而是透——清澈映见人心。似乎一下便看破了她的心思。使李乐训不得不动摇,她的计划是否都被他料尽了。
李乐训实在不想纠缠,便敷衍回道:“徐太尉嘛,我认得的。我有事,他也知道的,官人莫要阻拦。”
驿丞还要再斥,却被徐徵插了进来:“李姑娘,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什么?”李乐训终于舍得停住脚步。
徐徵重复:“李姑娘,我送你出去。”
声音仍冷得像块寒冰。
只是这块寒冰,叫人最先想到的,不是冷,而是透——清澈映见人心。
似乎一下便看破了她的心思。
使李乐训不得不动摇,她的计划是否都被他料尽了。
心底甚至有些丧气。
她将信将疑地问:“坊门城门皆闭,太尉当真有法子?倘有法子,为何方才我送你出坊,不见你用?”
徐徵只答:“为官当以身作则,而事急从权。”
“去叫门,再备几匹马来。”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信物,交予饶义濂,让他去寻城门官。
夜色深重,李乐训离得远,看不清信物的形状。
饶义濂领命,飞奔而去。
信物递到城门官手中,他只瞟一眼,便认出了饶义濂的身份。
他点头哈腰地牵出几匹马,又拨了几名卫士随行,将徐徵同李乐训二人,一路送到了渡口旁。
河水黑沉,风卷起浅浅的浪打在岸上。
李乐训勒马,翻身而下,一个猛子便扎到了水里。
徐徵正待说些什么,她的人影已消失不见了。
于此之后,便是李乐训刺杀董胜,火烧船队的种种。
只是,待她放过火后,见到岸上赶来的人马,立刻便要想到徐徵。
岸上密密麻麻的人,若非出于他徐太尉的手笔,还能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?
她瞬间回过味来了。
——为何是徐徵的手下来通风报信?他将人安排到二叔身旁,意欲何为?
——报信的竟是个南人奸细?由此观之,二叔身边岂不都是董胜的人?董胜何时开始布置的?又何时与青人勾结?
以至于再见徐徵时,面上堪堪维持的体面,竟消失无踪。
二叔都不在了,她还客气什么?
不过,不客气归不客气,徐徵借她的兵,她也要用。
李乐训的动作十分迅速。
天色未晓,她便已提着刀,杀光了原先船上的叛徒,又整并瀚北军残部,与徐徵的人合为一路,借他夜里调来的战船,浩浩荡荡地往北而去。
而徐徵派给她的副手,正是她的熟人饶义濂。
*
李乐训走后,徐徵便仍做那高高在上的太尉。
私放太尉府亲兵一事,遮掩起来也不难。
他们本就是他徐家的家丁团练,借别人的籍,挂着空衔,闲时吃饷,战时出征。
且不说无人查验,便是朝上当真有人要与他为敌,下手去查,也查不出任何问题。
籍册里记录的,根本就不是这群人的名字,乃是当年的征来的新役。
征募苛刻,说是征募选拔,可战事连年,自愿应募的人远填不满缺口,自然就要强征。
寻常人家恐惧强征,便要想法子脱身。
有的买通征人的保长,叫换人顶替;而有的消息灵通,便直接托人到各地武备府里,交一笔保费,便可直接消去。
人头对不上,则由府里的相公们,自己想办法。
以是各位相公,仍照旧登上他们的名字,挂的却是自己手下的精锐,还能白得许多银钱,简直是稳赚不赔的好生意。
若真收到了清查的风声,也能把籍册里的人抓来应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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