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“那只能如此了,周大人。”大堂内郝随的兵士纷纷掏出兵器,拦在棺椁前。周舜卿打了个手势,自己身后的兵士便会意,举着旁牌的兵士站到第一列,拿朴刀的站在其后,持长朔的站到第三列。他虽从未上过战场,但当了几年军都指挥使,练兵列阵还是懂得一些。“交。”周舜卿戴上凤翅兜鍪,身后的兵士开始向前挪动。县府大堂里爆发出甲兵相击的清脆声。永安县几户百姓似是被这声响吵醒,有的点起了灯,有的探出头四处看着。当周舜卿与郝随
“那只能如此了,周大人。”
大堂内郝随的兵士纷纷掏出兵器,拦在棺椁前。
周舜卿打了个手势,自己身后的兵士便会意,举着旁牌的兵士站到第一列,拿朴刀的站在其后,持长朔的站到第三列。
他虽从未上过战场,但当了几年军都指挥使,练兵列阵还是懂得一些。
“交。”
周舜卿戴上凤翅兜鍪,身后的兵士开始向前挪动。
县府大堂里爆发出甲兵相击的清脆声。
永安县几户百姓似是被这声响吵醒,有的点起了灯,有的探出头四处看着。
当周舜卿与郝随双方交战时,张若冲已经爬到了墙边。
刚才郝随那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,刚缓过来一些时,就看到两边人已经打起来了。
掉落的兵器与流矢到处都是,他不断地爬,最后躲到了棺椁旁的八仙桌下观望着。
其实,这会儿他已经能站起来了,但他深知自己武艺不精,面对郝随那帮人只有挨打的份儿。
其次,反正都是将功补过,他不如就装作自己受了重伤,这样周舜卿也会体谅他的苦劳,从而原谅他。
烛火摇曳,地上一块黑色的污渍引起了张若冲的注意。
他凑近看去,是一个脚印。
有脚印并不奇怪,但这个脚印像是赤足踩上去的,并且在地上留下了黑紫色的浓稠粘液。
张若冲用手摸了摸,又放在口鼻前闻了闻。
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。
他看着地上的脚印,脚印一路向前延伸,最后消失在梁柱前。
“炎光谢,过暮雨、芳尘轻洒。乍露冷风清庭户,爽天如水,玉钩遥挂。应是星娥嗟久阻,叙旧约、飙轮欲驾。极目处、微云暗度,耿耿银河高泻……”
年幼的歌姬拨弄着琵琶,口中吟唱着柳永词名为《二郎神·炎光谢》的旧词。
歌姬的肌肤似暴雨过后的薄云,白嫩细腻却缺乏血色,满是老茧的手指肚在蚕丝弦上来回撩拨。
她的眼角还未长开,宛若春暮对折的柳叶。头上须发挽了一个垂至肩头的双螺髻唐宋时期流行的发式,尤以丫鬟与年轻女子梳理此髻者较多。双螺其梳编法是将发分为两大股,盘结双叠于两顶角,远远望去如同两个海螺。,在五色琉璃灯的照耀下,映射着近乎透明的浅姜黄。
偌大的宅院灯火通明,永安县尉与几名小妾在自己的宅邸里招待礼部侍郎洪稠。众人欢愉了一整夜,歌姬的手指如火烧,喉咙也要哑了。
但礼部侍郎洪稠好像还未尽兴。
洪稠与县尉的小妾们赤裸着横在屋中的圆床上,青绿色绸缎上映着几片潮湿水迹。
县尉穿着常服,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,时不时向洪稠陪笑。
“洪大人不但酒量好,没想到那活儿也如此……不凡!”
县尉想了半天,终于找出了一个还算合适的词。
“你这般僭越,怎倒还说起我来?”
“僭越?”
“本官在宦海沉浮一生,终是落了个从三品,身边从未有这般姿色的莺燕,你说说你,是不是僭越了?”
洪稠说着话,眼睛瞟向了那名歌姬。
“对对对哈哈哈哈……太僭越了,真僭越啊!”
县尉一边笑,一边将床前的酒盏再次倒满。
洪稠站起身,在歌姬身旁绕了两圈,歌姬微微闭上眼,咬了下嘴角。
“小娘子,你我合作一曲,如何?”
说罢,洪稠将手指贴在了歌姬唇上。
歌姬点了点头,表示同意。
洪稠将手指从歌姬唇上拿开,贴在鼻尖,深深吸了口气,接着唱了下去。
“闲雅。须知此景,古今无价。运巧思、穿针楼上女,抬粉面、云鬟相亚。钿合金钗私语处,算谁在、回廊影下。愿天上人间,占得欢娱,年年今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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